地已不复最初模样,尸山血海堆积,连乌鸦也畏惧于战后煞气不敢靠近,整个圣地气死沉沉。
时至午夜,明月高悬,血海终于迎来无人问津的第一道人影,然后是第二道。
踏踏的脚步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两个黑衣男子并肩而行,寻到一片落脚之地站立。
“这是血阵留下的痕迹”个头稍矮的男人掀开帽兜蹲下身,抚摸已经干涸的血迹,清秀脸庞上一双圆溜溜眼眸盛满星光。
“小西,这里没有第三个人…”高大男人叹了口气,弯腰将凯西被风吹乱的发丝撩回脑后,又替她戴好帽兜“所以,你可以大声一些…”
“你…”凯西飞快站起来,隐在帽兜中的脸微红,但口舌之争是还是要争的,顿了顿,快步绕过莱瑟,嘴里不停大声道“明明是你耳朵有问题,还怪我声音小,我才没有担心被人发现而故意压低声音!”
“…小西,慢点”
“那么慢干嘛?还想不想找到圣子线索?”凯西走的更快了,双手握成拳,恨不得给这人一拳,为什么就不能安静一点别说话呢?
“小西,向左走”
“我不!哎呦我的脸!”
“前面有石头,让你左走为什么不停?”莱瑟拦腰托起痛呼凯西,改变前进方向。
夜风仍是不大不小的吹拂,两人渐渐离了圣地,好半天过后,凯西才反应过来这里已经不是圣地,不由纳闷道。
“怎么走了?”
“圣子被撒旦带走,我们需要回阵营”
“哦…刚才我还想说血阵一定是撒旦所为,结果被你一闹给忘了…诶?诶!你手放在哪呢!快放我下来!我摔的是脸不是那!”
“按照身体下落的轨迹,当是它先着地”莱瑟认真道,还心疼似的揉了几下。
“你给我撒手!”凯西恨恨的推开作怪双手,落地后看见对方一副平静面容后更觉手痒想打人。
“小西,你需要控制情绪,此去阵营营救,这样容易暴怒不太好”
“我这是怪谁?等等,你给我走慢点!我追不上了!哎?你怎么突然停下?后背铁甲好硬,我的鼻子啊…!!”
“唉…”莱瑟摇头叹气,很是无奈。
“别这么看着我!笑什么笑?你个大腹黑!”
…………………
清晨,也许是清晨…
这里光线昏暗,辨不清是晨曦还是夜暮,南溪双手交叠脑后平躺坚硬的大地上,扫视宽阔巨大的地穴。
这里是地穴,也许不是,但周围与头顶都是平滑石头,估计也是八九不离十。
没必要深究这里是何处,反正他们被困在了这里,没有食物,没有出路,只有无尽的孤独。
上帝还好,最初不甘的撞击很多次无形屏障后,便绝了离开的心思,这十来天一直在睡眠。
南溪其实挺佩服他的,竟然连睡十天都不曾醒来,几次他都怀疑对方醒不过来了,结果对方一切都很正常。
“真是个怪人…”这是从出世到现在,南溪第一次看不透一个人。
百无聊赖的哼着不知串到哪里的歌词,侧脸看了上帝一会,心中又是一番佩服。
心中不知凌杀此刻如何,身在此地推算的本事也不太灵,有心想要自杀死回界域,结果悲哀的发现这里没有提供自杀的道具。
“上帝啊上帝,你倒是醒醒,我死回界域得靠你啊…”无奈的坐起来踢了踢睡着的人,结果对方毫无动静。
他没有死,他没有死,他只是睡的太沉,是我踢的太温柔!
南溪忍住杀人冲动,思考着要不要踢狠一点,空气中忽然就多了异动。
有人在靠近这里!
南溪放弃踢人,保持端正坐姿迎接即将到来之人。
来的人一身黑色斗篷,透过昏暗光线辨清不太明显的通道前走出的熟悉身影。
“你好,撒旦”
“你好”撒旦一愣,奇怪的望着南溪“圣子果然非常人,十几日不眠不休还精神焕发”
“过奖”南溪温润笑道,收了视线,转看向上帝,温声道。
“恶魔阵营要与吸血鬼结盟?”
“不可能”
“可是,你捉了圣子”
“这幅神圣的微笑真碍眼,你是不是圣子与我无关,血猎若真要追究,也得找天使!”
“我是被上帝所累,但决定权在你手中”
“所累?血阵中若不是你救上帝,又怎会落如此下场?一副镇定自若的做派可不是阶下囚该有的姿态!”
撒旦停在五米之外停了下来,不知做了什么,虚无空气就荡起一片涟漪,他抬脚跨越无形屏障站在南溪对面,冷视了一会,踢了踢一动不动的上帝。
“离开了光明,即使是上帝也弱的如同蝼蚁!”
“你最好不要这样”南溪注视撒旦再次踢出的腿,唇角一弯。
“真是可怜啊,堂堂上帝,一出场就结局,人生短暂灰败,天使群龙无首”
“噗通!”
突兀落地声令嘲讽戛然而止,南溪从地上站起,望着口中直乎“朋友”满血复活的上帝,以及压在地上直咧嘴的撒旦,抬头望天。
然而这里并没有天空,昏暗光线也不知从何而来,周围略吵闹,头有些疼,想离开又没有办法。
沉思了一会,南溪横在吵嚷的追赶的两人中间,郑重问道。
“睡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