尺,又硬生生被她改了方向擦肩而过。
重奏和南溪看的很难受,总觉得那两人当前的思想没有同步。
竹漓总是安静的站在那里,不动也不言语,默默承受打骂,他大约觉得前两世是他对不起云眠,这些都是该承受的。
可云眠表情表达的分明不止这些,她似与竹漓有天大仇恨,可又因各种心情无法下手,最后倒是她看起来更加痛苦。
竹漓身上衣衫破裂多处,道道鞭痕触目惊心,他越是神色平静,云眠越是又痛又恨。
“你总是这样,从来不对我笑,也从来不罚我!”她喊道,手中红鞭划过红痕缠向那人脖颈,半途改道唰的抽向地面,一时碎石横飞。
“你就像个没有感情的木头一样!可是…可是…”可是我为什么下不了手!
那两人对峙站立,中间隔着五米距离,仿佛隔着一道深深的天堑。
南溪正诧异此女竟是云眠,刚想问最近发生了什么,重奏却突然沮丧道:“阿南,怎么办,我算不出阿眠命途!”
南溪惊讶道:“她前两世的事情不就是你算的么?怎么会突然?”
重奏道:“我刚才想算阿眠口中所说尊上是谁,却被遮挡了天机,阿南你比我强,能够算出吗?”
南溪掐指默算一会,摇头。
重奏:“真奇怪…对了,这凌杀是怎么回事?”
“那天他带我离去之时忽然昏迷,一直到你们到来时才醒,眼下却是封印缠身,无法动弹…”
“你说昏迷…”重奏忽然转头看向云眠:“那天你们离开不久,阿眠忽然昏迷,直到我们找到你时又忽然清醒,然后对竹漓态度就天翻地覆!他们两人虽有恩怨,可都因情,并没有深仇大恨,可阿眠神情…”
两人都觉事情超出了理解,还待继续分析,那边云眠忽然挥鞭用力抽打自己,顿时血液迸射。
竹漓不明白云眠是怎么了,直觉抽走红鞭,云眠却将他一掌拍开。
“别碰我!”
被这样恨意推离,竹漓神色更是悲伤道:“是我有愧于你,要打要杀随你,不要伤了自己!”
云眠收手任血流淌吼道:“你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懂!少在这里自话自说了!”
说罢又在自身重拍数掌,重伤奄奄一息半跪地面冷声道:“第一世,你是师尊,有恩于我,可我也因你而死。第二世,你是哥哥,有情于我,却骗我很惨。这一世你塑身之恩皆数还你,现在起,我们再无半分关系!下一次见面,就算明知不敌,我也会亲手杀了你!”
她说完不管竹漓震愣神情,一步一挪靠近被重重锁链镇压的凌杀,痛苦道:“很疼吧?”
凌杀不语,若不是脸色苍白如纸,根本看不出现在正承受什么样的痛苦。
云眠忍受切魂之痛深入锁链正中,与他肩并肩而坐道“好久不见…”
凌杀点头,看她目光很是平静道::“快出去”
“不,这份痛苦本来就该我们一起承受,数万年来全由你一人受了,我这个做姐姐的未免太没用”
她与凌杀小声说了几句,忽然抬头看向南溪。
南溪正对着两人和谐画面发呆,冷不防被对上,下意识就目光闪躲,那人却是手一抬,衍生珠从他身体浮了出来。
衍生珠悬空分离出一小块碎片,射入云眠身体,另外一部分自动补全缺口轻柔旋转着,与锁链互相抵消。
不多时,重重锁链彻底消失,凌杀也终于能够站起来。
他遥遥看着南溪,面无表情,不言不语。
他这样,南溪却觉千钧压顶,不由向重奏和竹漓靠近了些。
凌杀神色阴冷立刻掠了过来,中途被竹漓一道风刃迎上,云眠立刻挡了上来,用身体接下那一枚风刃,登时左手臂应声而断。
竹漓脸色一白,就要上前,却被云眠红鞭格开,只得收手。
云眠身负重伤,又断了手臂,竟然还哈哈大笑起来:“尊上,我发现一个很好的,报复你镇压之仇的办法!”
她大笑着,眼睑却晶莹闪烁又道:“你想伤他,就得先伤我,你不是最善良最悲天悯人的高高在上神尊吗?我算不算你恒古生命中的唯一污点?”
竹漓终于有了一丝烟火气皱眉道:“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云眠一怔,眸中罪孽流溢:“也对,你什么也不记得了,你可真好,做了那种事竟然什么都忘了,可你为什么唯独记得怎么伤我!”
两人又对上了,南溪将看热闹的重奏拉开,才刚走五六米,忽似有所感回头望去,刚好与凌杀四目相对,立刻飞快扔掉那双手,严肃望天。
“呵…呵呵…”重奏尴尬极了,默默远离南溪,闪至草丛里。
天上风卷残云,有大风起,乌云密布中竟然飘起绵绵细雨,淅淅沥沥的。
几人站在雨幕下,各怀心思。云眠忽觉很没意思,又回到了凌杀身旁,目光不经意打量南溪,轻声道:“需要帮忙吗?”
凌杀摇头。
云眠立刻一副恨铁不成钢表情,要不是身体不便一定会亲自上前绑人的,但静坐不是她风格,她忽然扬起一抹笑容喊道。
“美人,好久不见~”
南溪:“???”
云眠:“不记得了么?上次你死回去时候我们见过~”
南溪:“!!!”
南溪:“你怎么知道我…呸!我好端端的站在这里,哪里死了?!”说到这里,他小心看了一眼凌杀,心道这种事情可不能被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