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缠枝花一样。剑略朦胧月色间以为又见了柳祁少年时,倒是一下又被那句“略叔”扯回现实里。柳离与熟人说话的时候总有种俏皮又软糯的调调,和柳祁的拿腔拿调可谓是截然不同。
敖欢见剑略看柳离看怔了,便笑他:“还说柳祁见了漂亮男孩就发花痴,我看你也差不多。”剑略不喜欢这种玩笑,径自板起脸来,敖欢便不做声了。剑略下马车来,说:“你这么晚还去哪儿?”这语气倒是很有长辈的样子。偏偏柳离又很服管教,怪乖巧的笑笑:“来找略叔呀。还真巧就碰上了。”剑略便问:“找我什么事?”柳离露出一脸尴尬的样子,又看了看敖欢。敖欢笑笑,从马车上跳下来:“行,我自己回去。你们自咬你们的耳朵去。”剑略却说:“你坐我的车回府吧!我跟离离一起去接祁儿好了。”敖欢也不愿意与柳离同行,总怕这柳离一时为了讥讽他又说出什么惹人生疑的话来,便说:“那我就先打道回府了。”故敖欢便乘坐了马车离去。剑略则与柳离一同坐上柳离的车。
那柳离上车后放下车帘,脸上颇有些愁色。剑略便问他:“怎么了?”那柳离便道:“是不是我们为了对付大王子,把敖况也害了?听说他要去做人质了,我心里总是不太安乐。”剑略听了这话,便说:“我倒知道你和敖况是朋友。我和敖况、敖欢和敖况、甚至你爹爹和敖况,都是朋友。敖况么,他是个明白人。虞族和咱们一直交好,而且上头还有天子看着呢,不会出问题的。现在大王子还是大王心里一根刺,仍未拔出,还是叫敖况远远的,这才算是对他好。”柳离也不说话。剑略又说:“其实在我们决定对付大王子的时候,就该想到这个了。再说,你的朋友不是有许多么?”这话说得和软,听着却无情。柳离竟也是无言以对。剑略又说:“你也该学着些。你现在和敖况是好朋友,等他一天知道了你做的事,还能跟你做好朋友么?把他放在离我们远一点的地方,对他、对我们,都是好的。”
柳离的车厢里愁云惨雾,酒楼的包厢里却是灯红酒绿。众人故意闹柳祁,将他和巧官推入了洞房,又在外头锁了门,嘻嘻哈哈的。那柳祁简直被三危的民风给弄懵了,之前在王宫被打,现在在酒楼被锁,这种事情在中原简直想都不敢想。也怪不得敖欢特别叮嘱他吃够了就早点走,不要耽搁。
到底柳祁也是风月中人,一进了房间,就认出了熏香是催情香,那么酒肯定就是暖情酒了。因此巧官倒了一杯酒,请柳祁饮的时候,柳祁笑着拒绝了:“我今天吃得够多了。”巧官便笑笑,要自己饮,那柳祁却将他杯口按住:“你今晚也吃得够多的了,别吃了。”巧官便撒开手,睁着眼睛打量了一下柳祁,便转过身去,从柜子里拿出一串钥匙。柳祁笑问:“这是什么?”那巧官便说:“咱们从侧门悄悄儿走,谁都别告诉。”那巧官说话的口吻、狡黠的神情,让柳祁想起那远在天边的傅魅来,忽而也是有一些心动。
巧官牵着柳祁的袖子,带着他从侧门跑了出去,小步地到了后院,又倚着门边笑道:“好了,快回去吧。”说着,巧官就放开了柳祁的衣袖。柳祁只见袖子上是巧官抓出来的皱褶,心里也似有点涟漪了。巧官又轻轻踢了柳祁一脚:“还不快走?当心他们又要拿你!”那柳祁被那酒气和催情香蒸腾了,脸上也有些红润,一时心神荡漾,神色缱绻得很。巧官是风月中人,看着柳祁的脸色,自然明白得很,又将身子贴了上去,搂住了柳祁的脖子,轻轻磨蹭着:“再不走,我就不让您走了。”柳祁天生管不住裤腰带的,最近又憋屈着,见了个长得似傅魅的、来跟他撒娇,使他腔子热,不觉酒气冲头顶,也伸手搂着对方的腰,却觉得这小官的腰怎么还没自己的细。
不想柳祁酒酣耳热之际,忽然被人推了一把,没反应过来,怀里就空了,那巧官惊叫一声,被人狠狠扯开。柳祁吓得酒醒了大半,定睛一看,却是柳离。那柳离气得发抖:“爹……跌死你个不长眼的!”那巧官已跌倒在地,便以为柳离在骂他,惊魂未定:“你是?”柳离正要骂他,却又瞥见剑略正往这边走来,连忙换了一张嘴脸,笑盈盈地扶起巧官:“我误会了、误会了,你别怪我!”柳祁也立即心有灵犀一点通:“可不是,他是好心送我从后门走的,你还把他当狐狸精打!”那剑略已快步走来,只问道:“怎么回事?”柳祁一颗心快要跳出来了,真是有种捉奸在床的心虚感:“你怎么来了?”
第70章
一个人心虚有时是气虚,又是又可能是莫名的气壮,柳祁则是属于后者,恶人先告状也:“倒是我吃个酒,你倒巴巴的来了,明日他们又笑说剑少爷看得真紧。”剑略汹汹而来,听了这话却也是一怔。柳离赶紧抢着说:“我在路上碰见了略叔,是我说要来贺贺柳先生的,叫略叔陪我来的。他还说,你平日在家、在典礼司里闷着,正好出来散散闷,才不要来烦你。是我非要缠着来。”剑略打量一下他们,目光留在那巧官那张精巧漂亮的脸蛋上,眼神也是陡然变冷:“我不过是来看看,不必这样。倒是一来到就听说他们说你入了洞房,我才故意来看看新郎。”巧官被他盯得浑身发冷,忙答道:“那些大官人吃醉了要闹,柳先生一直挣扎着,挣扎不开啦,才被推了进屋里。小的知道他尴尬,赶紧拿了钥匙,趁别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