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摔了,我先跳下去给他垫背。”剑略以为敖欢说笑,却笑道:“怎么敢叫王子垫背!”
敖欢与柳祁双双策马回了王宫。时值深夜,一路颇为畅通。门卫们看见敖欢、柳祁,也放行了。柳祁总觉得这三危没什么规矩,像他这样的大男人都能深夜出入宫禁没人管。罪妃这样的妃子也能随便见外臣,还有那马娘子作为王子的老妈,却每天在牧场驯马,没个正形儿。
柳祁的腰细,地上的拉长了的影子的腰就更细了。敖欢忽而伸手掂在了这条腰上,仅仅是轻轻的掂着,像是要丈量它的宽度。柳祁并没有甩开他,只是微微倾过脸,说:“你做什么?”敖欢笑道:“我只想你哪里长得出这么一条腰来。”柳祁却道:“谁能长得出?”说着,柳祁一拧腰,就将敖欢的手甩开了,自顾自地继续往前走着。
敖欢又上前摸他的腰,这次可不是轻轻地掂着,反而是上下抚摸着,非常的不得体。柳祁又把他推开,这次却没推得开,只被捆住似的搂得更紧了。柳祁斜眼看他:“你又做什么?”敖欢便说:“找钥匙啊。”柳祁冷笑一声:“当心叫人看见了。”敖欢却不理会:“看见就看见了,有什么可当心的?”柳祁却道:“我可不是众所周知的‘剑少爷的男人’。你看你,要我跟你走一趟的时候,也是问他借人呢。”敖欢轻轻笑了:“你不喜欢,我就不说了。”柳祁冷笑道:“你就是明知我不喜欢,才偏要说的。”
说着,柳祁又大力地推开了敖欢,继续往典礼司的方向走去。敖欢跟在柳祁背后,似讨饶一样,低声说道:“我是得罪你了,你就对我发脾气。剑略得罪你了,你却不离开他。”柳祁一边往前走着,一边笑眯眯地回头看敖欢说:“你们三危嘴上说是民风淳朴,实际上五毒俱全。我一个无依无靠的外邦人,若真的离开了他,第二天就被咬死了,连骨头都不剩得一根。”敖欢哈哈一笑,笑声中居然有些心虚:“不是还有我么?”柳祁噗嗤一笑,居然不答话。敖欢感到大为受辱,只说:“怎么?你还看不起我了?”柳祁笑而不语,只更走快了两步,更走在敖欢跟前,敖欢已看不见了柳祁的侧脸,只看着柳祁的背面,看着柳绿色的衣摆随着他的步子一下一下的荡着,好像晚风中的垂柳撩动湖面一样地撩着敖欢的心。
敖欢原想几步冲上前,恨不得抓起柳祁,打他屁股几个巴掌,却见已快到了典礼司,远远的站着几个人值班的人了。值班的人看见敖欢、柳祁,立即行礼了。柳祁问道:“前朝大师开光的那两面鸳鸾铜镜是不是收西边库房里了。”那人忙说:“是的。”柳祁扭过头,对敖欢笑笑:“我说得不错吧?”敖欢看着柳祁这带着几分倨傲的笑容,心里痒得很,只笑道:“很对、很对。”
柳祁便拿了个灯笼,跟敖欢一并入了库房。柳祁拿钥匙打开了库房的门,里头黑乎乎的,那柳祁便点引火点灯,点亮了两盏油灯,在一张凳子上坐下,翘着脚不动弹。敖欢扭头看柳祁,笑道:“你不帮忙找找?”柳祁说道:“外头那样多奴人,你是王子,还使唤不动了?”平日哪有人这样跟敖欢说话的,在平日,连柳祁也不这样跟敖欢说话。可敖欢就是喜欢柳祁这样说话,便笑着说:“我果然使唤不动你了。那你只管坐着,别劳神了。若口渴了,跟我说一声,我还能跟你倒杯茶。”柳祁听了这话,大为意外,便忍不住笑了。
敖欢便又在里头翻翻找找的,柳祁一边看着敖欢找得满头汗,一边取笑,又说:“你这个傻子。”敖欢转过身来,说道:“你最聪明,你来找!”柳祁仍翘着脚,不慌不忙地说:“你要找镜子么,只管点一支蜡烛,四处照照,看哪儿反光,不就得了?”敖欢又道:“就你最机灵?这个铜镜难道不放罩子?”柳祁噗嗤一笑:“奴人躲懒都能将东西放这儿,难道还记得帮你下罩子了。”敖欢倒是无言以对,又道:“这些宫奴委实可恶,总要整顿整顿!”柳祁却道:“千万别。你们这些贵人要勤政,一拍脑袋,我们这些小人物,可三天不得休眠。”敖欢笑了:“行,你说了算。”柳祁又道:“只是你一个贵人,半夜三更的非要自己拿镜子,是为了什么?”敖欢忽地转过身来,双眼亮晶晶地看着柳祁:“当然是为了你。”
柳祁一怔,不知怎的,脸就忽而红了:“放屁!”敖欢眨巴眨巴他的大圆眼:“是真的。”柳祁却道:“我受不起。”敖欢举着灯四处照着,终于找到那两面反光的镜子,又说:“不然我叫谁不能?”柳祁答道:“你就知道能遇着我了?”敖欢却说:“你们回去只能走那条道了。”柳祁一怔,又说:“你又知道我非要问你了,问你又非要帮你了?”敖欢却笑了:“我只要引阿略说两句开罪你的话,你自然就负气了。负气那就便宜我了呗。”柳祁一下哑住了,看着敖欢满脸机灵得意的,一阵不忿:“他那样好的,怎么就一定会说得罪我的话了?”敖欢说道:“你不喜欢被说成剑家的人,他又非要标榜你是他的人,自然容易出矛盾。”柳祁被敖欢戳穿心思,下不来台了,便说:“我为什么不喜欢当剑家的人?我还要靠这个名号横行霸道呢。”敖欢笑道:“是啊,这就是你的可恶之处了。”
柳祁果然被踩中痛处,他原本手里捏着腰间一个佩环,现在生气,就举起往敖欢脸上砸。敖欢哪能让他砸中,一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