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闿本身就感到此事有些奇怪,但是却没有多想,此时王伉突然提出来了,让他不由得心中一震,急忙问道:“你是说……”
王伉道:“众所周知,南中五郡境内,由于夷人的存在,根本没有盗贼出没,而孟获又是夷人公认的无冕之王,这批粮草又是运送到孟获的部落里去的,试问有谁有那么大的胆子,居然敢去抢孟获的粮草?再说,这伙贼人做事干脆利落,杀的全军一个不留,要知道雍大人可是带着三千官兵随行护卫的,要想劫掠粮草,就一定要比三千人还要多,而且是早早的埋伏好了。碧云山虽然距离孟获所在的哀牢山还有一段距离,但是在这个节骨眼上,谁又有那么大的能耐在短短的时间内,聚集那么多人呢?除非只有一种可能!”
雍闿的眉头皱的更加紧了,他已经猜测到了什么,但是自己却不愿意去相信罢了。
不过,从目前的种种蛛丝马迹来看,似乎也就只有那么一种可能,那就是孟获所为。
但是雍闿又觉得这件事有些不对劲,忙问道:“如果真的是孟获所为,可他这又是为了什么?我已经答应给他送去粮草了,他为什么还要劫掠?”
王伉道:“大将军,这就是孟获的高明之处。大将军是答应给了他十万石粮食,孟获之所以这样做,无非是想借助这件事情挑起事端。只要粮食无法运到他的部落,他就可以揪住这件事不放。孟获此人野心极大,一旦失去了控制。就会像是一匹脱缰的野马。很有可能会将我们反噬。大将军部下所有兵力加一起。也不过才三万多人,如果孟获真的想取大将军而代之,那可真的是轻而易举了,属下希望大将军及早做好防御,免得被孟获给从背后偷袭了。”
雍闿听完王伉的这一番后,顿时冷汗直冒,如果孟获真的想在他背后捅刀子,那简直是让他防不胜防啊。而且就在刚才。孟获还派遣手下大将兀突骨前来,说孟获对丢失粮草一事也很恼火,准备带十万大军来到益州郡搜捕盗贼,当时雍闿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即便是搜捕盗贼,这十万人的兵力也未免太多了点吧。只是当时雍闿还沉浸在悲伤之中,没有过多的去想后果,便答应了孟获。
可是现在想来,孟获似乎另有所谋。
“不好,孟获要造反了!”雍闿突然说出了这么一句话来。就连他自己也吓了一跳,孟获如果真的要造反了。那么南中就不会再有他什么事情了。
一想到这里,雍闿立刻让人去把高定、朱褒二人找来,准备商议如何应对孟获造反的事情。
不多时,高定、朱褒二人便急冲冲的走了过来,他们也不知道为什么雍闿会这么急着找他们,一进门便拱手问道:“大将军,这么急着找我们,有什么事情吗?”
“我派人去给孟获送粮,半途在碧云山一带被一伙贼人给劫走了。根据我的分析,这伙贼人很有可能是孟获假扮的,而且刚才孟获还派人来,说准备带来十万大军进入益州郡,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找到那伙贼人,我思来想去,越想越觉得不对,最后只有一种可能,就是孟获自己劫走了粮草,借助这个事情,好带兵进入益州郡,然后把我们一网打尽!”雍闿急忙说道。
高定、朱褒二人都是一脸的惊诧,问道:“大将军是说,孟获会造反?”
“不错。我们这次起事,多半是依靠夷人,如果孟获想要造反,那么我们肯定抵挡不住的,我召集你们前来,就是想商议一下,看看如何应对孟获造反这件事。”雍闿道。
高定道:“夷人虽然悍勇,但不善攻城,滇池城坚固无比,城中尚有万余将士,粮草更是十分充足,若坚守的话,孟获一年半载未必能够攻下。我军只需在城里以逸待劳,伺机而动就行了。而且夷人部落看似全部屈服在孟获之下,实际上却都是害怕孟获,只要击败了孟获,其余夷人部落便会主动退去……”
“关键就在这里,孟获的部落强大,拥兵七万,帐下精兵强将多不胜数,也正是因为如此,其余部落才屈服于孟获。要想击败孟获,我们没有相当数量的军队,根本不可能成功。不如,暂时退走,徐徐图之吧?”朱褒建议道。
正在大家还在举棋不定的时候,雍闿的一个心腹突然从门外跑了进来,一脸慌张的说道:“大人,城外……城外……”
“城外怎么了?”雍闿质问道。
“城外来了许多夷兵,已经将滇池团团包围住了,其首领正是孟获,并且还让人喊话,要大人与他见上一面!”
话音刚落,众人都是一阵唏嘘,没想到孟获来的如此之快,看来是预谋很久了。
“我去见他,看看他到底想干什么!”雍闿怒道。
高定、朱褒、王伉等人都紧紧跟随在雍闿身后,走出大门时,高定派人去军营把手下大将鄂焕叫来,准备对付孟获。
滇池城上人头攒动,守兵剑拔弩张,但面对城外人山人海般的夷人兵将,滇池城就像是大海中的一叶扁舟,似乎只要一个大浪扑来,这一叶扁舟就会瞬间被大浪打翻一样。
而且滇池城内的守军也都很纳闷,他们的太守和夷人关系非常的好,更和夷人首领孟获是亲戚关系,怎么这会儿孟获反过来带人包围了滇池城?
不多时,雍闿、高定、朱褒、王伉等人一一登上了城楼,望见城外的空地上满目都是夷兵,漫山遍野的,一眼望不到头,众人的心中都蒙上了一层阴影,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