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门口,但见一个身穿大襟长衫,白腰直筒裤的黑面大汉矗立在那里,这大汉的头上缠着一块黑土布,耳朵上挂着一个硕大的耳环,腰中系着一条莽玉腰带,一柄带鞘的弯刀悬挂在腰带边上,脚上则穿着一双浅口布鞋,从头到脚,都是夷人打扮。{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被夷人奉为无冕之王的孟获。
孟获抱着膀子站在县衙门口,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里透露出犀利的光芒,正兀自的打量着周围,而在他的身后,则跟着排成两列的十名同样夷人打扮的精壮卫士,每一个人都身材魁梧,体型高大,面色冷峻,犹如一尊尊不食人间烟火的神诋。
但是,这十名卫士如果跟孟获比起来,就会立刻逊色许多。孟获身长九尺,虎背熊腰,外加他天生神力,所以双臂十分粗壮,他在这群人中这么一站,宛如鹤立鸡群,让人一眼就能看出他的特别。
夷人的服饰基本上一样,即便是已经被夷人奉为无冕之王的孟获,穿着打扮也和寻常夷人男人没有什么区别,唯一不同的是,孟获腰中系着的一条莽玉腰带,显示出他要比其余夷人高贵许多。
夷人之中,并无汉人之中的贵贱之分,夷人男人、女人穿着的服饰,基本上都是一样的,单从这一点上,就可以看出,夷人是一视同仁的。但是,夷人之中却有贫富之分,而分别贫富的唯一途径就是通过他们身上所穿戴的首饰。
夷人的男人因为要从事武事,经常上山狩猎。或者进行征战。所以身上的饰品并不多戴。只以腰中所系腰带的贵贱而分别贫富。而女人则不同,女人则以穿戴首饰的多少、质地、成色为炫耀的途径,女人穿戴的首饰越多,质地越好,成色越高,那就证明她们家里越有钱。
孟获腰中所系的莽玉腰带,是一块上等的好玉,由工匠精雕细琢而成。是价值连城的东西。正所谓黄金有价玉无价,这么一条玉腰带系在身上,也足以彰显出孟获所拥有的惊人财富。
而反观孟获身后的十名卫士,虽然也模仿孟获系着一条玉腰带,但是他们的玉腰带上的玉石跟孟获身上玉腰带上的玉石一比,即便是傻子,也能看出好坏来,逊色的不是一星半点。
孟获漫无目的的看着周围的一切,心中暗暗的想道:“用不了多久,这里就都会成为我的地方了……”
就在这时。雍闿带着高定、朱褒、雍顺、王伉四人从县衙里面走了出来,迎面便看见了鹤立鸡群的孟获。雍闿立刻笑呵呵的迎了上去,拱手道:“孟大王远道而来,雍某有失远迎,真是罪过啊。孟大王也是的,既然来了,怎么也不提前通知一声,我好做好安排,提前去接你啊,你这样搞突然袭击,让雍某有些手忙脚乱啊。”
孟获向着雍闿行了一个夷人的礼节,朗声说道:“雍大人客气了,以前每次前来,都搞的雍大人兴师动众的,我心里也有些过意不去。所以,这次前来,并未提前通知,免得雍大人麻烦。”
“孟大王一番好意,让雍某心里暖和的紧啊。此话不是说话的地方,孟大王,我们里面请!”雍闿道。
孟获点了点头,昂首阔步,大步向前,一步便跨到了雍闿的身边,竟然和雍闿并肩而行。
雍顺、朱褒、高定三人见状,脸上都露出不喜之色,而这时雍闿却在背后伸出手掌轻轻摇了摇,示意他们不必介怀。
孟获、雍闿并肩而行,大步向前,雍顺、朱褒、高定、王伉四人则紧跟其后,孟获带来的那十名护卫也跟了进去。
来到大厅里面,众人分宾主而坐,孟获坐在雍闿的右手边第一个位子,身后侍立着两名卫士,其余八名卫士尽皆守在大厅外面,而高定、朱褒、雍顺、王伉等人则全部坐在左边。
又是一番寒暄过后,雍闿便开门见山的问道:“孟大王今日大驾光临,不知道所谓何事啊?”
孟获道:“我响应雍大人聚众造反已经有两个多月了,这两个多月以来,我们一直按兵不动,我的部下人心都有些涣散了,如果再不出兵北进,攻击成都,斩杀张飞,只怕我好不容易聚集起来的十余万部众就都要离开了,到时候我手下无兵可用,万一张飞率领大军前来平叛,那么我可帮不了雍大人了,我等也只能束手就擒了。我此次前来,就是想问问雍大人,到底什么时候出兵?”
两个多月前,南中造反,人数也不过十万人而已,而现在,人数已然翻了一倍,其中十之都是夷人,而且尤其是孟获表现的最为积极,一边继续扩大造反的规模,一边打造兵器、战甲,并且还与南蛮缔结了盟约,对益州虎视眈眈。
雍闿呵呵笑了起来,对孟获道:“这个嘛,孟大王不要心急,我们这也不是在忙着商议这件事吗?实不相瞒,今日我召集他们前来,就是要商议此事的。”
雍闿抬起手,指了指高定、朱褒、王伉、雍顺四人。
这四个人,孟获是认识的,加上雍闿,是南中五郡的太守,都是汉人,但是他与他们的交集并不怎么密集,反而和雍闿这个沾亲带故的太守交往过密。
此次造反,其实孟获才是主力,雍闿只是利用了孟获而已,但当雍闿获得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以后,便忘记了孟获的功劳,一边说张飞神勇不可抵挡,兵多将广,一边让孟获继续招兵买马,而实际上,则是在敷衍孟获,拖延时间而已。
如今汉庭的圣旨已到,但其中却没有孟获的名字,足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