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普、韩当、黄盖、孙贲听完孙权的这一番话后,都不约而同的跪在了孙权的面前,脸上都带着一丝愧疚,齐声说道:“主公,是属下等无能,无法保全江东……”
“这和你们无关,也许,这一切都是天意吧。”孙权缓缓的说道,“张彦大兵压境,我江东根本无法抵御,若一味顽抗坚守,只怕一个也别想活着逃出这座城。我今天拒绝了张彦的招降,明天张彦必定会下令发起总攻,汉军的武器又十分厉害,并非血肉之躯所能抵挡,若是汉军一直不停地攻打,不出两个时辰,南昌城必然会被夷为平地。既然我军败局已定,又何必做无畏的挣扎呢,你们部下的将士都是我江东的大好男儿,不应该就这样白白送死。”
程普道:“主公,即便是死,我等也愿意跟随主公左右。与其委曲求全的活着,倒不如轰轰烈烈的死去,若有来生,我等还愿意跟随在主公左右,永远不离不弃!”
韩当、黄盖纷纷表达了他们的意见,他们与程普意见一致,既不愿意突围,也不愿意投降,只愿意和孙权在一起坚守城池,哪怕是死,也是死的其所。
孙贲是孙氏宗族,又是军中宿将,他没有像程普、韩当、黄盖那样哭泣,而是面无表情的对孙权说道:“你姓孙,我也姓孙,我们同根同祖,伯符兄既然将江东交给了你,就自然是认可你的能力。只可惜,我们孙氏生不逢时。遇到了张彦这个劲敌。既然你能为孙氏而死。我也绝不会为了求一时的安稳而委曲求全。我的部下大多是孙氏的子弟兵,是跟随我出生入死的兄弟,即使我愿意投降,他们也不会答应。所以,投降一事,请主公不要再提及了,我们既然敢留下来,就绝对不会贪生怕死。诚然。汉军的武器厉害非常,但是这也无法令我们感到恐惧。而且吕范外出联络山越至今未归,现在主公就谈投降之事,是不是有些言之过早了?万一吕范回来了,我等投降了,主公却死了,那么江东岂不是就这样完了?”
一语点醒梦中人,孙权听到孙贲提及到吕范,整个人浑身一颤,他差点把吕范给忘记了。若是能够坚守到吕范带着山越人抵达这里,那么这场战争就不单单是孙氏和张彦之间的那么简单了。
与此同时。程普、韩当、黄盖三人也随声附和道:“对啊主公,吕范还没有回来呢,主公怎么可以如此就放弃了抵抗呢?”
一时间,大家的心里重新燃起了希望。可是这股刚刚像火苗一般刚刚被燃起的希望,却随着一个士兵的到来,直接被浇灭了。
一个士兵急急忙忙的跑了过来,正是孙权身边的心腹,此人一进入大厅,便抱拳说道:“启禀主公,城中都在传着一个谣言,说……说……”
“说什么?”孙权急忙问道。
那个士兵回答道:“他们说,吕大人去山越,非但没有请来山越的救兵,反而因为行刺山越大酋长,连自己的性命也丢了……”
“你说什么?”孙权大吃一惊,立刻站了起来,两只眼睛瞪得很大很大的。
“你这是从哪里听来的谣言?”孙权急忙问道。
那个士兵回答道:“城里……城里都已经传遍了,将士们都将信将疑,弄得人心惶惶的,许多士兵甚至信以为真了,属下一听到这话之后,便立刻跑来告诉主公了。”
“谣言!一定是谣言!”孙贲道,“主公不必理会这些,这一定是汉军的故意散布的谣言,想要借此摧毁我们的防御心理,好让我们感到无助,以为自己被困在一座孤城当中。”
程普、韩当、黄盖也急忙说道:“对啊主公,这一定是谣言,吕范一向足智多谋,身边还有二百名护卫,肯定不会有事的。更何况,山越的大酋长是主公的岳父,吕范就算再傻,也不会去行刺大酋长啊,这肯定是某人编造的故事,借以迷惑我军,好让我军心里放心崩溃,的策略。”
孙权没有说话,但是他的脸色却不怎么好看,在他看来,这个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而且吕范去山越的事情,只有少数人知道,敌军编出这样的谣言来,绝对不会空穴来风。从南昌到南城,不过几百里的距离,吕范一连去了七八天,一直音讯全无,这也并不是吕范的风格。
在孙权的内心深处,他已经隐隐的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但只是强忍着,嘴上没说,并且还带着一丝侥幸,希望自己猜测的是错误的。
“好了,今天你们先都各自回去休息吧,有什么事情,明天早上再说,夜晚注意巡夜。”孙权道。
程普、韩当、黄盖、孙贲纷纷告退,四个人出了大厅之后,便各自回各自所驻守的城门去了,合理的安排好夜晚巡逻的时间段和地段,还命令将士们睡觉不要脱去战甲,以免夜间敌军袭击情急之下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四将散去后,孙权却陷入了极度的不安当中,吕范的问题,也成为了他担心的事情。除此之外,孙权更是严令,若谁胆敢杀勿论。
经过半个时辰,谣言算是止住了,可是城中将士的内心里却极度不安,大家都在私下探讨吕范之事的真假,弄得人心惶惶,将士们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张彦的流言之计,显得很是成功,第二天清晨的时候,汉军各部按照张彦的指示,开始再次将军队集结在四座城门外,仍然以昨天的攻击方式采取了攻击。
不过,这一次南昌城里的守军们倒是变得聪明了,一看到汉军又要发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