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昌城外,汉军漫山遍野,只与南昌城里的江东军隔着一条护城河而已,城外夜里竖起的火把,如同一条盘旋着的火龙,映照的南昌城四周如同白昼一般。
十多万的汉军将士将南昌城围的水泄不通,更在护城河外挖掘了一道深沟,防止城中有人突袭而出。除此之外,夜里汉军的营寨周围都有人在不间断的巡逻,戒备如此之森严,就连一只苍蝇都别想飞过去。
面对汉军如此的包围,南昌城里的江东军也都是一阵紧张,但由于昨夜的一场胜利,也给江东军注入了一剂强心剂,如果吕范联络的山越人再一到,未必不能粉碎汉军的包围,反败为胜。
但是,至今吕范音讯全无,孙权更是非常的担心,但他的表面上始终未能表现出来,他现在就是江东军的主心骨,若是他在意志上有丝毫的动摇,那么江东军就更不用说了。
于是,孙权召集了程普、韩当、黄盖、孙贲等将,让这四位将军每人率领五千人分别驻守在四个城门外,而他则率领余下的将士,全部增援到北门。
虽然说孙权已经下令封锁了东、南、西三个城门,但是敌军展开了合围,若是发起攻击的话,每个城门都必须要有守军,否则的话,万一被敌军突入了城中,那江东军就完了。
此时,孙权正在府衙大厅里面,面前摊着一张城防图,汉军兵力众多,而且南昌城受到攻击的面积也太大,他在想,如果他是张彦。那么他首先会选择从什么地方进攻。是选择一个地方作为重点突破,还是发布全面的进攻,让守军自顾不暇?
“主公!”
突然,门外传来了一声疾呼,孙权抬头望去。但见是程普从门外走来,一脸慌张的样子。
程普负责东门防御,难不成是东门出什么事情了?
“程老将军,何事如此慌张?”孙权问道。
程普抱拳道:“启禀主公,东门外出现了大批汉军援军,估摸着有数万人。打的是骠骑将军的旗号!”
“是赵云的军队!没想到赵云的军队来的也如此之快……那么,加上赵云的数万兵马,南昌城外岂不是有二十万汉军?”孙权惊呼道。
程普点了点头,说道:“我军却只有三万五千人,汉军却如此之多,是我军的数倍。若是汉军突然发动攻击,同时从东、南、西、北四个方向进攻的话,那我军根本无法抵挡。主公,吕范可有消息传来吗?”
孙权苦笑了一声,说道:“汉军将南昌城围的水泄不通,即便是有消息,也传不进来。不过吕范一向足智多谋。若是见到城外如此情形,必然会设法和我们取得联系,让我们知道他们的动向。但是,直到现在城外还没有一点动向,想必是山越人还没有来到吧。”
“都已经这么多天了,南城距离此地并不是很远,吕范也应该回来了。这么长时间过去了,还一直没有音讯,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程普道。
孙权自我安慰的道:“不会的不会的,子衡一向聪明。绝不会有什么事情的。山越太过分散,要集结大军的话,需要一些时日,子衡没有消息传来,一定是因为山越还爱集结兵力。没有消息,不就是最好的消息吗?”
程普道:“但愿如同主公所言。不过,我军绝对不能寄希望于外援,如果吕范真的请不来救兵,我们必须要想办法应对敌军的攻击才行。”
“主公,城外汉军有异动,黄将军派属下前来,请主公速登城观望!”一个士兵跑了进来,朗声说道。
孙权于是对程普说道:“程老将军,你快去东门驻守,我去北门看看。”
话音一落,孙权便急忙出了大厅,急急忙忙的赶往北门。
北门的城楼上,黄盖顶盔贯甲,凌厉的目光望着城外汉军的动向,却不明所以。
北门外还有一座瓮城,瓮城的城门与护城河里的水相连,大约有五六米深,城门也是用铁铸造而成,四根粗大的铁链锁着水门,铁链的另外一头,则放在北门的城墙上,那上面有几个偌大的绞盘,通过推动绞盘,来收缩铁链,拉起和放下瓮城的水门。
除此之外,北门的城楼上还放着许多张强弩,以及分散着弓箭手,若有敌军攻击水门,他们便用箭矢来进行反击。而水门附近更有许多精通水性的水鬼军团,他们会跳入水中,利用器械凿透战船的船底,使得战船进水,最终沉入水底,攻击失败。
这是一整套的防御体系,孙权之所以选择北门作为防守,最主要还是利用了这里的优势,东、南、西三门外面都是平坦的陆地,一旦敌军越过护城河,城门就会直接暴露在敌军的攻击之下,无险可守。而北门则浑然天成,护城河像是一道小小的天险,增加了敌军攻城的难度,而且从水上攻城,难度要比从陆地上进攻大的多。
孙权很快便来到了北门的城楼上,刚一登上城楼,便迫不及待的问道:“黄将军,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黄盖见孙权到来,急忙施了一礼,然后指着城外的汉军,对孙权说道:“主公你看,汉军的战船正在撤退,而且两岸也增加了数万汉军,全部分散在两岸,不知道意欲何为!”
孙权定睛一看,黄忠率领的水军正乘坐船只向后撤退,从护城河里撤向赣水,而在护城河和赣水的交汇处,两岸却站满了汉军的士兵,那些士兵手中拿着的不是武器,居然是铁锹之类的工具。但汉军意欲何为,他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