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衙大厅里,孙权派出去跟踪吕范的人回来了,向孙权述说了自己所看到的情况。
孙权听完之后,冷笑了一声,暗暗的道:“果然不出我之所料,周瑜果然是在装病!”
可是,孙权得到这个消息后,再次陷入了沉思当中,周瑜与兄长情同手足,兄长临终前更是将整个江东托付给了周瑜,自己也十分的尊崇周瑜,周瑜因何还要装病?
孙权思来想去,怎么也无法想明白,于是,他决定亲自去周瑜的府上问个究竟。
“备马,去大都督府!”孙权一声令下,转身便出了大厅。
府中衙役急忙去马厩,牵出了一匹骏马,孙权跨上战马,“驾”的一声大喝,便立刻飞奔而出,哧溜一声,便绝尘而去,独自一人朝着大都督府去了。
此时此刻,大都督府中,周瑜正在大厅宴请吕范,对于孙权送来的礼物,看都没有看,五个大箱子依次摆放在大厅里,周瑜只顾着请吕范吃酒,连问都没有问这些礼物的事情。
不过,吕范倒是很好奇,这五个大箱子里到底装了些什么东西?
酒过三巡,吕范再也忍俊不住了,对周瑜说道:“公瑾,主公赏赐给你的东西,你不打开看一看吗?”
周瑜笑道:“子衡兄,以你的聪明才智,不知道可否猜出箱子里装的是什么嘛?”
吕范想了片刻,缓缓的道:“不管箱子里装的是什么,反正绝对不是金银珠宝。”
“何以见得?”周瑜问道。
吕范道:“江东一年赋税才多少?这五个箱子里如果都装满了金银珠宝,那之前修建河堤之时,伯符兄为何不将这些金银珠宝拿出来用,反而因钱的事情而四处发愁?再说,这五个大箱子若真的都装满了金银珠宝,差不多顶得上江东一年的赋税了。江东的府库里面说不上空虚,但至少暂时还拿不出这么多钱来。就凭借这一点,我就敢断言,这五个大箱子里装的绝对不是金银珠宝。”
吕范担任内府大臣,掌管着钱粮收支,虽然没有掌管整个江东的钱粮,但对府库里的钱粮应该很是了解。
周瑜听吕范分析的丝丝入扣,便呵呵笑道:“子衡兄的推测确实不错,我也断定,这五个大箱子里绝对不会装着金银珠宝。但是,究竟这里面装的什么东西,抬起来那么的沉甸甸的呢?”
吕范越来越好奇了,便对周瑜说道:“管他什么呢,打开箱子一看便知!”
周瑜于是命人打开这五个大箱子,当箱子打开的一瞬间,周瑜和吕范都是一阵惊愕,映入眼帘的竟然是一堆石头!
石头?
没错,的的确确是石头,而且还是一堆最普普通通的石头,随处可见,城外的山上可以信手捡来无数,毫无价值可言。
短暂的错愕之后,吕范狐疑的望着周瑜,问道:“公瑾,主公到底是怎么想的,竟然要送给你箱石头?”
周瑜沉默了片刻,突然呵呵笑了起来,自言自语的道:“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吕范一头雾水的问道:“公瑾,你明白什么了?”
周瑜解释道:“主公是想借此机会,通过送这五箱子石头来暗示我,意思是,主公坚决抵抗来犯之敌的心,就如同这五大箱子的石头一样,坚如铁石,任何人都不可能更改他的决定……”
不等周瑜把话说完,一个声音便从大厅外面直接传了进来:“除此之外,还有另外一层意思,如果公瑾不愿意帮我出谋划策,渡过这次难关的话,就辜负了兄长的重托,以及孙氏对公瑾的厚爱。那么,这五大箱子的石头,也足够给公瑾盖个坟墓了!”
周瑜、吕范听到这个声音,一起抬起了头,朝大厅外面望了过去,但见孙权一身劲装,阴沉着脸,双眸中放出道道精光,暗含着一股杀意。
“拜见主公!”周瑜、吕范见孙权突然出现在这里,急忙起身跪拜。
孙权大踏步的走上前去,亲自扶起了周瑜、吕范二人,急忙安抚道:“二位都是我孙氏的功臣,没有二位,我孙氏不可能走到今天。如今正值危难之际,大都督不挺身而出,率领江东众多文武一起抵抗来犯之敌,却假托抱恙,不愿意理事,实在太让我寒心了。难道大都督忘记了在我兄长临终前所发下的誓言了吗?”
周瑜朗声道:“启禀主公,公瑾不敢有一丝一毫的忘怀。但是公瑾这样做,也是逼不得已,都是为了主公好……”
“为了我好?如果你真的为了我好,就应该主动站出来,承担你应该承担的责任,而不是假托抱恙,却躲在这里吃酒!”孙权愤怒的训斥道。
周瑜面对孙权的训斥,一直是面无表情的,等孙权把话说完,周瑜便十分诚恳的道:“是是是,主公批评的极是,是周瑜糊涂了!”
吕范看不下去了,急忙插嘴说道:“主公,其实公瑾这样做,也是另有苦衷。其实,公瑾他是想……”
“子衡兄!”周瑜当即打断了吕范的话,“我做错了,就是做错了,不该畏惧敌人的强大,而置身事外,却将江东置于不顾,公瑾认错!”
吕范见周瑜不愿意让自己说出事情的真相,他就闭上了嘴巴,不再做任何辩解,站在一旁当哑巴。
孙权的突然出现让周瑜都感到很是意外,孙权能够摸准自己是在装病,而且还亲自前来见周瑜,足以说明孙权过人的智慧和高人一等的胆识。
“大都督,我年纪还轻,刚刚接掌江东,现在又面临如此危机,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