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皇上快点派人去救程公子!”
秦王府。已近子时,秦王府的书房仍旧灯火通明。
秦王面沉如水,看着手中的信,眸光冷若冰霜。
他一把将书信拍到桌面上,转头冷冷地看着书房的正中央跪着的那个小小身影。
“长本事了啊。”秦王冷冷开口道,“你果然长大了,懂得勾结外人从秦王府里抓人了。”他缓缓踱到那幼小身影的身边。
地上的幼子又惊又吓身体一震,抬起被泪水冲得满是泥痕的脸蛋,抽噎着道:“父王,孩儿……呜,知错了。”
“知错?”秦王蓦然抬高了声音,将手中的信猛地摔在孩童的脸上,信纸的边缘被掌风鼓成硬挺的锋刃,划破了孩童稚嫩的脸颊。
小世子抬手捂着陡然一疼的伤口,却咬紧了小小的嘴唇,不敢大声哭泣。
“你的知错又值几斤几两?!看看你自己闯的祸!”秦王怒道,“果然是那个女人生的孩子,满心毒计。你们母子两个就是秦王府的祸害!”
“父王……呜呜……您不要这么说。”小世子哭得肝肠寸断,无法遏制,“我只是想让……呜……母妃回来,才听信了坏人的话。父王,我错了,我去跟坏人说,呜呜……把那个哥哥换回来。”他说着膝行上前,鼓足了勇气抱住秦王的大腿。
“父王,不要生我的气。”小小孩童心中有着对父亲的孺慕和憧憬,他是秦王府的长子,又是惟一的儿子,但秦王对他却从来不屑一顾,比对几个妹妹还要冷淡。他疑惑,不解,伤心,却毫无办法取得父亲的欢心。直到前些时候秦王大动干戈地清理后宅,他才知道,原来是因为他的母妃害了秦王的许多孩子,他的许多兄弟姐妹。
侧王妃虽然心思狠毒,却并不愿自己的儿子沾染这些肮脏的东西,因此小世子反而被她养得不谙世事。她在王府时,将儿子牢牢地护在羽翼之下。她被驱逐出府以后,小世子无人庇护,又不得秦王喜爱,因此竟无人问津,处境凄凉。被六王子一挑拨他便信了他的那些鬼话,以为将深得父王宠爱的那个哥哥弄出王府,他的母妃就会回来。
秦王退开一步摆脱小世子,带得那幼小的身躯伏倒在地。他冷冷地看着地上的弱小身体:“你那么想见那个蛇蝎毒妇,本王明天就把你送给她。”
小世子惊得从地上抬起头,泪水流得更加汹涌,哭得几乎要背过气去。
“父王……呜,不要赶我走……我不要离开家……呜……”
“来人!”秦王不耐地唤道,“把他带回后宅去!”
士丙进来将又伤心又害怕哭得不能自已的小小孩童抱了起来,后院走去。
秦王心烦地听着那稚儿哭声渐渐远去,又捞起地上的那封信。
掳走年修齐的绑匪竟然要他拿李良轩手上的几封书信来换。且不说他愿不愿意配合,满足绑匪的要求,单靠这信里语焉不详的文字,他根本弄不清楚那绑匪要的书信具体是什么东西。就算他愿意配合,又要如何配合?
刚才训问了小世子一番,秦王从他口里得知那人说话口音声硬,长相迥异于萧国人,那掳走年修齐的绑匪多半是西北蛮族鬼方的人。
既然无法满足对方的条件,那便只能便硬抢了。年修齐被人抓走,秦王简直一刻也不能安心,切切实实地体会了一番心急火燎的心情。
他回身在书案后面坐下,沉声将士丁士甲唤了进来。
皇宫内院,御书房内。
萧国主听年修齐讲完这番离奇遭遇,沉吟了片刻。
年修齐跪在地上,紧张地等着这位九五之尊的回应。如果只是普通绑匪,他不担心萧国主不救。可是对方是来自蛮族的六王子,会不会他有诸多顾虑?万一皇上不施援手,他又该如何?
年修齐心里心上八下地想着的时候,萧国主便开口道:“此事不宜耽搁。你且出宫去,到将军府上传朕的旨意,着吕东洪全力解救程秀棋。”
这么爽快?年修齐猛地抬起头来。萧国主笑吟吟地看着他:“怎么?年秀才还有什么疑问?”
“没有了,没有了。小生和秀棋谢皇上隆恩。”年修齐跪伏在地。
“去吧。”萧国主点了点头道。
年修齐慌忙从地上起来,勉强忍着焦急从容走到了御书房的门外,便撒足狂奔而去。
萧国主看着他的背影,半晌叹了一口气,重又提起朱笔。
“变数……是利是弊?”
年修齐坐上马车,一路行到吕东洪府上。因为他是皇上身边最受宠的人,又带着圣旨而来,将军府的人不敢怠慢,大开中门迎接。
年修齐一下马车,就看到站在人群最前面垂首而立的吕东洪。
他和吕东洪还算熟悉,这时又救人心切,因此也顾不上什么礼仪,上前拉住吕东洪的手急道:“吕将军,皇上命你带人跟我去救程公子!quot;
吕东洪被他拉住手的时候还颤了一下。这个禾公公向来对他很是亲热殷勤,对他动手动脚的,弄得他十分不自在。只是一听他口中说到程秀棋,吕东洪心中一紧,皱眉道:“怎么回事?”
“秀棋被蛮族的六王子抓走了,还望将军出手相救。”年修齐言简意赅地道,“我知道他们原在一处荒弃的庙里。”
吕东洪马上命人备马,又点了一队侍卫跟随。众人准备的时候,年修齐只好在一边耐着性子等待,有些紧张地咬了咬指尖。
吕东洪在一边看着他,心中竟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