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医生想了片刻,换了一条思路,问:“我孙子和杜先生的儿子同龄,要不然和杜先生换一下?”
“……”
心理医生低头翻另一份档案:“杜先生,我有必要指出的是,您的……朋友……的儿子,蔺柏文先生,他需要治疗。”
老跟班看了一眼雪茄佬,说:“他其实还好,挺正常的,就内向了点,大哥纯粹看你们医院做心理健康月的活动诊一送一,凑个数。”
心理医生严肃地说:“希望你们重视起来,蔺先生的社交平台里面涉及死亡与暴力sè_qíng的内容多达百分之五十,这不是一个健康的现象。”
老跟班辩解:“才百分之五十,年轻人嘛,精力过剩,总要有个发泄渠道。”
心理医生腰杆子挺得更直了:“剩下百分之五十是他的摇滚乐队,他的乐队的歌曲里面充满了阴暗消极和噪音。”
老跟班:“玩乐队的都这样嘛。”
心理医生的镜片开始反光了:“杜先生,您儿子读高中的时候也组建过一支乐队,获得市级文化单位特别拨款出过一张音乐碟,您知道吗?”
“……”
心理医生掏出手机,找了找,播放出来。
“……”
老跟班有点犹豫:“二胡?唢呐?好像还有锣鼓?”
“以民族传统乐器为主的现代改良古典乐,呼吁保护民族传统文化。”心理医生关掉手机,摘下眼镜擦了擦,“杜先生,恕我直言,你们才应该接受心理治疗,您,您朋友的儿子,和您的这位秘书先生。”
蔺柏文蹲在客厅茶几前面画眼线的时候,看到心理医生面无表情地从二楼下来,经过客厅,用一种微妙的眼神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暴发户及其跟班。
中二病这时候回家,迎面撞上:“林爷爷?好久不见了,您是来……”
心理医生紧紧地握住中二病的手,摇了摇:“我来看看你,你还好吗?”
中二病:“我挺好的,您身体还好吧?上次同学会林老师说您天天去公园里练太极剑,我也挺想学的,哈哈,等放假了去找您。”
心理医生:“好好好,你想学什么爷爷都教你,只要你学好,乖。啊,这是……”
中二病指着他身后的奶奶灰头发说:“这是我爸的朋友的儿子,跟我同一届的,不过林老师没带过他们班。”
心理医生将中二病的手握得更紧了,沉重地叮嘱:“好好学习,社会的希望在你这样的年轻人身上。”
蔺柏文觉得这个社会根本没有希望。
就像眼线笔没有不糊的。
中二病没有不长大的。
连烂头皮后来都把头发染黑了。
中二病大学毕业之后找到工作,工作几年也没发财,但肉眼可见的发福了。
不是很夸张的胖,但比以前圆润了很多,不跟以前一样瘦得能直接上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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