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这样做,甚至比他做的还要淋漓尽致。
邵丘抱住卢氏的身体,而邵多,已经哭得不成样子,跟着邵丘站在一旁不知所措,鼻涕眼泪糊了满脸。
卢氏这一刻是准备豁出去了,连饭都吃不饱了,尊严算什么,脸面又算得了什么?再也不想看到儿子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叫不醒,喊不动,那种感觉,那种无力,每每想起都心如刀绞。
她含辛茹苦,任劳任怨,怀抱着一颗善心去对待邵家的每一个人,可是结果呢?
她的儿子差点死了,小儿子也跟个傻子一样,十四岁的少年长得跟十岁的孩子一样,她不该啊,她不该啊。
一家三口抱成一团,哭作一团,众人看着都于心不忍,甚至默默流了泪,对邵秦氏露出谴责的眼神。
而接下来,卢氏的一句话,更是把邵秦氏逼入绝境。
“弟妹,你一件衣服就不止十两银子,我们连买个馒头的板子都没有,到哪里去凑十两银子给你讨儿媳妇?我把命给你,求你不要再逼我儿了。”
第4章邵氏族长
她穿的光鲜,趾高气昂,越发衬托卢氏的落魄。
逼着卢氏一家三口去乞讨,逼着他们下跪,逼着卢氏去死……
邵秦氏后悔了,她为什么要穿成这样来讽刺一个走投无路的人,她年轻的时候再嫉妒卢氏的美貌,也不该这个时候出面讽刺,更何况,卢氏已经人老珠黄,她还偏偏多此一举,陷入这样的境地?
该怎么办?要与平常一样撒泼无赖吗?如果真这样做,周围的人就不会放过她!
撒泼只会衬托的她更加无情冷血,狼心狗肺!
一件衣服十两银子舍得花,却连个一个馒头也不愿意给已经饿的前胸贴后背的自家嫂子,会让人怎么看待他们?
邵秦氏看着邵丘,被退了亲事,反而变了,知道反抗,还让她没有任何办法。
周围的人都在指指点点,邵秦氏脸臊得通红。
“邵二家的,做人不能这样,邵大郎在的时候,他是怎么孝敬你们的,大家可都是看在眼里的啊,如今你们这么对待他的媳妇儿子,就不怕遭雷劈吗?”
“是啊,邵二家的,你怎么能这么狠心,还要把他们一家逼死吗?”
“看看他们,都成什么模样了,你还来要银子,你怎么这么无耻这么无赖!”
“当初,那大房子,还是邵大郎给出钱盖的,村里的人都看着呢,你们住了人家的房子,还把大郎一家三口赶出来,你家儿子娶媳妇,怎么还要邵大郎家的出钱?你还有没有良心?”
“胡说八道什么啊,你们,这是我们家的事,关你们什么事,滚滚滚,赶紧滚……”这不说还好,一说邵秦氏气急了,开始挥手赶人,一点悔改的意思都没有。
邵丘乐的看邵秦氏继续作。
她一个人赶得了这个,赶不了那个,自己不讨好,还闹了笑话。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传来过来,周围忽然变得安安静静。
邵丘抬头看去,是一名五六十岁的老人,身材壮硕,目光沉稳,中气十足,无需说话,阔步走来都让人自动退让,无形中生出了一股威仪来。
邵丘认出了他是邵氏一族族长。
佰里村算是个大村子,全村足有几千余人。
有三大族撑着,分别是邵氏一族,林氏一族,陈氏一族。
每一个大族都枝繁叶茂,或者上头有主家。
这三个姓氏成了佰里村最大的势力,其他外姓人不多,就是有也不敢对这三个大族放肆。
族长的到来,还没等其他人有所反应,邵丘已经上前,将刚才的一切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族长听后,脸瞬间黑了。
看向邵秦氏时,带着冰冷和犀利,“邵秦氏,这些可是真的?你真要逼着你的嫂子去乞讨?去死?一个月十两银子的孝敬?我记得你们还未分家,要那么多孝敬作甚?”
一个月十两银子,抵得上在县里大客栈做伙计。
可村里有几个人能在县里做伙计,在镇上的伙计,一个月也就五两银子。
这邵家竟然狮子大开口,让一个重病的寡妇带着两个儿子,每月给他们十两银子?
邵秦氏眼珠子转了转,有些胆怯地道:“族长,他……他胡说八道!”
“胡说八道?”邵丘冷笑,但面上却是一片柔弱无力之色,“二婶,杨哥儿要娶媳妇,是你说的吧!”
邵秦氏她点了点头,“是我说的又怎么样?”
“你说,我们一家三口吃邵家的,住邵家的,不能白吃白住,要孝敬银子给爷爷奶奶,对不对?”
“对!”邵秦氏想也没想,就开口道。
“弟妹,做人要有良心!”邵丘还没开口,邵母就已经哭哭啼啼地说了起来,“我们一家人,为邵家做牛做马,怎么白吃白住了?弟妹,你说说看,房子是我那生死未卜的相公出钱的,可我和丘哥儿,多多就没住过那房子,还要起早贪黑伺候一家老小,地里的活,也是我们一家三人做的,就是今年秋收,大伙都看着呢,还是我和丘哥儿自个收的,你说这话,就不怕寒了你哥的心,寒了我们一家几口的心吗?你……”
邵母还未说完话,就大声地哭了出来,显然是说不下去了。
邵丘拍了拍邵母的背,安慰着她,转身对邵秦氏道:“二婶,我们一家现在已经被赶出来,这村头的地,还是我娘嫁妆里的,因为是旱地,地儿也不肥,收成不好,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