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脚边的弹痕仍冒着白烟。锋利的武士刀在月光下闪着冷光,对着面前的三个人。
「华威廉?小御,跟你同姓耶。怎么,华族的人?」
「……是我堂哥。」抓着朔夜的手紧了紧。
「呦,你堂哥?」倚天垂下拿着枪的左手,看了一眼被紧抓在御鬼身前的朔夜,又转头看着眼前穿着西装的男人。「那么,是同伴还是敌人呢?」
「把无月留下。」武士刀的冷光闪了一下。
尽管很微小,朔夜仍感觉到了身后人的情感变化。那在一瞬间缩紧的手掌,让他的手腕隐隐作痛……似乎,还有一点心疼的感觉。
「这是怎么回事?你堂哥竟然来阻饶制裁者办事?」倚天皱起眉,语气中不无责怪。「小御,请说说现在是什么情形?」
「不关御鬼的事。把无月交出来,我可以不找你们麻烦。」
「这家伙是你的人?奇怪,我记得他不是有情人了吗?」倚天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突然,象是想到什么般邪邪地笑了出来,「怎么?他也是你喜欢的型?」
无处可逃,朔夜只能看着倚天的左手伸过来,但就在指尖即将碰到自己的时候,有股力量把自己往后用力一拉──
「你不要碰他。」
黑夜中,一双暗红的眼眸闪着犀利的光。
「小御,你搞什么啊?」悬在空中的左手慢慢地收回,面对同伴警戒的动作,倚天淡淡一笑:「你该不会……要在这个时候背叛我吧?」
「……当然不是。」
双手仍被御鬼紧紧抓在身后,但朔夜感觉到刚刚坚定不移的力道,现在却有点动摇。
「我是要……自己解决他。」
「是吗?」倚天笑了起来,有些戏谑的味道。原本垂在身边的手再次抬起,伸向明显乱了方寸的御鬼,「你──」
一瞬间,仅仅一瞬间。朔夜也只听到刀的破空声,倚天却在一个蹬跳后闪离两人。等到一切恢复平静后,朔夜才看清眼前的状况。华威廉持刀砍了过来,而倚天……跳走了。
差不多,五公尺的距离。
好快……
朔夜发着愣,连自己被御鬼拉到离华威廉有好几公尺远的地方都没注意到。
是制裁者……高层间的对抗。
算是有点狼狈的闪躲。倚天站稳身体,抚了抚被切平的浏海。「切……我还是暂时相信你好了。」
「无月……我问你。」完全无视不远处对自己虎视眈眈的枪手,华威廉重新站直身体,转身面对退到远处的御鬼和朔夜两人。「为什么,你连反抗都放弃了?」
朔夜没有说话,只是低下了头。
「无月!」有点逼问的语气,「我怎么想都不明白,为什么你连反抗都不愿意!」
「……」
「回答我!」
「我不想……拖累别人。」
「哼,我看是不想拖累那个姓炎的吧。」朔夜表现出来的懦弱让华威廉一阵烦躁,「如果不想离开,就不要乖乖就范!」
「华威廉,你真的要阻碍我?」倚天脸色阴沉,眼眸中却有一丝兴奋的火光在跳动。
那是狩猎者在遇到顽强的猎物时才会有的目光。
他是制裁者,组织中从未失手过的顶尖高手。而他就是为了成为制裁者,才会接受比杀手更不人道、更残酷的训练。这对他来说是项殊荣,代表着任何人都无法超越他。
追捕组织的背叛者是其次,能够猎杀未遇过的强者总是让倚天热血沸腾。
他从不认为自己会输。至今为止被他视为猎物的人没有一个仍活在这个世界上。
一个也没有。
华威廉全身紧绷,他看到倚天丢弃枪枝、转瞬间甩出两把短刀。
虽说是短刀,但其实和一个普通男人的半肢手臂差不多长。刀身异常的细,在月色下闪着冷光,让人毛骨悚然。
不能后退!
握紧手中的武士刀,华威廉深深吸了一口气。
蹬出脚步。
「华威廉!」朔夜尖叫出声。只是短短的交手瞬间,他便见到华威廉腰侧多了一道深可见骨的致命伤口。
两人并没有停下动作,顿了不到一秒的时间便转身再战。
倚天的打法诡谲多变,招招致命。没有规则可言,如同野兽以本能行动。几招下来华威廉连连吃亏,身上的伤如倍数增加。
虽然多少能伤到倚天,但仍能清楚地比较出两人的实力差距……
第一次的交手就伤得太重了。
若不是他实战经验充足,恐怕不到几秒就再也爬不起来了。
「华威廉!别打了!」
「没用的。」拉住想要上前阻止的朔夜,御鬼更加用力地掐紧他的手。「现在就算认输,倚天也不会放过他。」
「你在说什么!御鬼,华威廉是你的亲人吧?你──……」
声音轧然而止。朔夜愣愣地看着眼前的男人。那双红色的眼睛倔强地瞪着他,泛红的眼眶却道尽了主人此时的伤悲。
「无月……我爱的人,此时却是为你而战啊。」
朔夜瞪大眼睛,几秒后才了解对方话中的涵义。
「御鬼!你疯了!」
朔夜拼死挣扎起来,一个使劲挣脱箝住自己的手,挣脱后却不是急着逃跑,而是狠狠给了御鬼一巴掌。
「就因为这样他死了也无所谓吗?那不是爱!」
「那要怎样才算是爱?要像你一样,牺牲奉献才是爱吗?」红色的眼睛突然变得狰狞,御鬼猛地狠狠掐住朔夜的手臂,痛得朔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