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然后呢?”
“什么然后?”
“我结婚以后,你怎么办?”夏明朗声音发黯,但是问得很认真:“你会……”
“偷情吗?你想问这个?还是说,我是不是还会爱你?没用的,最多也就是个不上床,你以为爱是什么?水龙头,说开就开说关就能关?”陆臻笑得很温柔:“其实,我没你想的那么狠,再说我也狠不起来呀,不过,要是真结婚了就别来招我,你知道我受不了你。”
夏明朗翻身抱住他,贴在他耳边叫他名字,夏明朗说:“我不可能这么对你的。”
“不是对我,其实你都结婚了,对我怎么样还有个什么关系。反正别招我,我管不住自己的,你一招手我可能就蹦过去了,别让我觉得自己这么贱,这样就没有余地了。”
夏明朗摸到手上有温热潮湿的东西,心里堵得发慌,他吻着陆臻的嘴角和耳朵,低声安抚着:“别想了,这种事不可能会发生的,要是真有那么一天,你立马就得把我甩了。”夏明朗很懊悔,干嘛非得这么逼他,这简直像是一种小心眼。
可是每一次看着陆臻安定从容的微笑,听他把一切最坏的可能安稳地叙述,从容不迫,条理分明,心中有诡异的痛,对他的,对自己的。他说得那样清晰明白,证明他真的想过,认真思考,在幻想中把自己撕裂过,又生硬地拼起。而他说得这样条理分明,证明他真的能接受,陆臻有时候真的太像竹,随风而动,低到最低,却永远不折。
假如真有那么一天,夏明朗闭上眼睛,他可以想象陆臻怜悯的眼神,嘲笑他的无力与懦弱,有些人天生不败,即使退到最后一步,他仍然手握自己的命运,不得已松手放弃,也像是在惋惜你的损失。
“不会的,我应该会等你。”
夏明朗吓一跳:“你胡说八道什么?”
“我不会故意等你……”陆臻费劲地解释:“但是,我也不会故意不等你,反正,我大概还是会等你。”
“你等我什么?”夏明朗感觉心惊肉跳。
“等你离婚。”
“要是我一辈子不离婚呢?”
“那我就等一辈子。”陆臻缓慢地眨着眼:“没关系的其实,我喜欢你,我看不到更好的,我就等着呗,也不算是为了你。只不过,我也不可能为了让你心安就随便去找个人怎么样了,反正你也知道我不干那种事。所以,真要那么一天,就别管我,到那时候你要做什么都别管我,管好你自己,你要是想可怜我,就做个好人。”
只要你还是个好人,我就能爱你,别让我一无所有。
夏明朗用力地抱住陆臻的肩膀说:“不会的,这种事永远永远都不可能会发生。”
是的,永远永远不可能会发生,他还没傻,他还有脑子。结婚吗?找个女人,做给爹妈看?这太可笑了,当自己是谁呢?这世上难道还有哪个姑娘等着自己拯救,非他不可?还有陆臻,如何在陆臻期待的目光中活下去?做他眼中的好人。
这种好人不会长命,早晚内伤吐血而死。
夏明朗认真感受陆臻的心跳,他的未来明明可以坦荡无畏,即使惨败也会有人不离不弃,实在不必作茧自缚。人生不过百年,如果前路注定坎坷,那么还不如向着希望奔跑,就算跌倒也会有豪迈的姿势,至少问心无愧。
4.
伊宁地处边陲,天上的星都要比内地亮几分,照得房间里四下闪着微光。
陆臻侧身转过来,眼睛里落了满天的星子,笑着声音压得极低:“我们再说会儿话吧,就这么睡过去了,多浪费啊!”
夏明朗却没开口,轻轻往前蹭了蹭,就碰到了陆臻的嘴唇。
这地方实在太特别,不接吻还好,一接吻,只觉得魂魄都去得差不多了,脑子里瞬间就成了一片空白。夏明朗的动作极轻,像夜风拂过,温柔缠绵。这是一个醉人的夜,足以令人沉醉,可是当陆臻把自己贴身的迷彩t恤从头顶上脱下来时,还是想起了一件事:“你家里房间隔音怎么样?”
夏明朗怔了怔,闷笑:“好像很差!”
“那怎么办?”
“算了……睡觉吧。”夏明朗无奈地拍一拍陆臻的脸,翻过身去,深呼吸让紊乱的气息平静下来。
“可是……”陆臻的声音压得很低:“我想做!”
“哦?”夏明朗有些愣了,意外地回身看着陆臻的眼睛,那里面有一种渴望的光,极强烈的yù_wàng,但与性欲无关。
“这是你家,你的床,你家里人专门给你……做的……”
夏明朗静静地看着他,可眼神已经乱了。
这里是家,不是宿舍,虽然他们早已经习惯把军营当成家,可一旦回到了真正的家里,那毕竟还是不一样。这是一张陈旧的大床,父母就睡在隔壁,床边的书桌是从旧屋里搬过来的,上面还留着小时候铅笔划下的痕迹。
这可能是一生只有一次的机会,甚至可以不要那么计较,忘记父母的禁忌,假装已经得到了许可。
夏明朗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在急速地流转,胸口热得发烫。
“别出声,忍着点!”夏明朗的声音哑得自己都有点听不清,手指上带着火,抚过另一具火热的躯体。
“嗯!”陆臻只是笑,眼睛闪闪发亮,瞳孔中有点点亮光,映着窗外的繁星。
四野寂静,任何一点点细微的声响在这样的午夜听来都显得如此鲜明,四唇胶合在一起,只听到低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