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会是在开舞会吧!”方进在群通里小声嘀咕。
“说不定哦!”海默笑道。
21、
“他们不会是在开舞会吧!”方进在群通里小声嘀咕。
“说不定哦!”海默笑道。
“这不可能吧!”方进咕哝着。
可是,这听起来最不可能的猜测似乎正在变为现实。再往前走,明亮的火光从稀疏的枝叶间透过来,闪烁着,跳跃着,电子舞曲的节奏越发强劲。
方进甚至听见了人们的欢笑与呐喊……一场正在狂欢中的篝火晚会仿佛近在咫尺。
“妈的!”方进移开夜视镜,轻轻拨开挡在眼前的最后一丛象草,他心里很是不爽,在他如此悲伤的时刻,有人如此欢乐。
然而,他马上愣住了……
忽然间两名前哨齐齐沉默,通话器里只剩下粗重的呼吸声。
“怎么了?”夏明朗诧异问道。
没有回应,呼吸声沉重到几乎会暴露目标的地方。
“方进!报告情况。”
“报……报告……”方进舌头打着结:“队长,你,你……我觉得,你还是自己来看一下!”
“怎么了?”夏明朗满腹狐疑。
“队长!我到高点了。”徐知着轻声报告。
“嗯,情况怎么样?”
“您,嗯,……我没法儿形容!”徐知着停顿了一下,声音轻得几乎要听不见。
“都他妈怎么回事?!”夏明朗怒骂,都这种小心翼翼地口吻这算什么?他不自觉地抬头瞪过去,虽然他也不知道究竟哪一棵猴面包树上藏着徐知着。
十分钟以后,夏明朗原谅了所有人,从方进到徐知着……甚至,一直呆在他身边露出诡异神情的海默与托尼。是的,的确无法形容这里正在发生着什么,因为……
几台皮卡车杂乱的停在空地上,车载电台的音量被开到了最大。在熊熊燃烧的火光中,一群穿着破旧军装或者t恤的男人们举着枪,唱着歌,跳着舞……在他们脚下躺着横七竖八的尸体,一群村民拥挤在角落里,他们惊慌失措,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在黑暗中,夏明朗只能看到他们眼中闪烁着的惊恐……
是的,你的确无法形容眼前正发生的这一切,因为你见识过载歌载舞,你见识过屠杀,但是……你没有见识过载歌载舞的屠杀……所以,在最初的那个瞬间,你唯有沉默。
一个看起来军容整齐些的壮汉走到火堆旁边,音乐嘎然而止。在他的带领下人们兴奋地朝天空扫射,激昂的口号声响彻了云霄。
“他们在说什么?”夏明朗听不懂非洲土语。
“革命军万岁。”海默道。
壮汉再一次挥手,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一个村民被拖到空地中间,牢牢地压制在一尊古老的非洲大鼓上。壮汉拔出手枪,居高临下地瞄准了村民的额头。
“你们世代被奴役,肮脏的阿拉伯人骑着骆驼来打你们,抢走了你们的土地和水;那些外国人,和他们勾结,抢走你们地下的金子……”海默小声地翻译着:“只有我们,我们在战斗。没有人能坐享其成,没有人……你们懦弱无能,你们只会拖累这个国家,只有我们才是拯救这个国家的英雄。所有瞧不起我们的人,我们都要让他付出代价,付出代价,付出代价……”
“这就是解放战线?”方进难以置信:“就就,就这……还英雄??”
“有各种各样的革命军,他们有五花八门的名字,你在指哪个?”
“革命军怎么能是这样啊!”
“唔,也有比较像样的,不过很少……”一声突兀的枪响打断了他们的对话,海默停顿了一下,用一种无可奈何的口吻说道:“你明白的。”
“我不明白!”方进几乎都要压不住自己的声音了。
“队长,能做点什么吗?”陆臻忽然切入这激烈的讨论,声音却平静得吓人。
“嗯?”夏明朗一愣。
“不能就马上走吧。”陆臻说道。
“不不……队长!”方进回过神来:“不行,队长,我们得救他们……”
“要不然让我动手。”徐知着也按捺不住了。
“妈的,到底发生什么事儿了,谁给爷说说……”沈鑫一直在后方警戒,被这着头不着尾的局面憋得挠心挠肺地。
“甭管怎么说,你让我先毙了那只胖子。”方进终于急了。
夏明朗心念一动,颇有深意地看了海默一眼,握紧了手中的步枪。这些枪全是从海默那里借来的,有ak74,有美制的m系列,临走时拿了三个基数的子弹,习惯问题,他们喜欢出门把子弹背得比水还多。
所谓众望所归,夏明朗知道自己没有太多选择,他的兄弟们需要一次战斗,用一些血来冲淡另一些血;他们需要一些东西来证明自己存在的价值,来证明……为此而牺牲的意义!
虽然夏明朗知道这样做可能会不好……然而,这里或许只有他知道,这样可能会不好。
“各单位注意!”夏明朗沉声下令:“两人一组,分头蒙面行动;徐知着、沈少负责警戒。任务内容:1、清除所有匪徒。2、销毁所有武器。3、不救助任何人。30分钟以后脱离战斗,在藏车地点集合。听明白了吗?”
“需要留活口吗?”陆臻问道。
“不需要!还有问题吗?”
“没了!”众人异口同声。
“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