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你我我的,你知不知道这一次省委派了大批干部出国,沙书记承受了外界多大的压力?你倒好,写了一篇文章大放厥词,说什么不主张对学成归来的干部搞特殊化,不赞成对这批干部另眼相看。
我说你小子到底知不知道沙书记的意图?
现在我们楚城干部思想落后陈腐,沙书记就是要通过这样的方式来改变我们干部的体制和结构,让更多有能力、有才华,见过世面的干部走上重要的领导岗位,从而从根本上增强我们全省干部的素质。
这是个以点带面的问题,这批干部就是点,就是苗子,沙书记就是指着让这批干部去影响更多的人、教育更多的人,让全省上下所有的党员干部都明白,开拓视野,走出去的重要性。
我说你呀,舞文弄墨就算了,可是你舞到了沙书记的头上了,你想干啥?”
陈京一听汪鸣风这么说,他脸色倏然变白,怔怔半晌,道:“汪主任,这东西是我一时兴起写的,就根本没指望能够发表。可是谁知道胡悦把这东西一下推荐给了《求真》。
这东西又经过了《求真》那边的理论高手重新修改了,这不就发出来了吗?”
汪鸣风青着脸,指着陈京道:“你……你……你让我说你什么好?”
汪鸣风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最近这几天,他为了陈京的这篇文章的事儿,他可是吃不好睡不好,头发都快急白了。
他本想把陈京叫过去狠狠的批了一通。
可是陈京现在这样说,他怎么批?这完全就是无心插柳柳成荫,再说了,如果说陈京专门撰文攻击沙明德,汪鸣风打死也不会信,他和陈京接触得多,知道陈京的性格,陈京还没狂妄到这种程度。
可是这事阴差阳错,就硬是造成现在的结果了,这该怎么办?
汪鸣风在房间踱步,过了一会儿,他再次坐在沙发上,眼睛盯着陈京道:“有个事我跟你通个气,衡州那个地方你熟不熟悉?”
陈京一听汪鸣风说到衡州,他连忙摇头。
汪鸣风皱眉道:“我先跟你打个预防针,这次衡州的问题沙书记的态度是相当坚决的。徐副省长回来后,沙书记专门做了指示,要求省委要成立专门的调查组过去调查衡州的问题。
这个调查组由省委组织部为主体,省委督查室和纪委配合。
你现在在组织部风头出尽,而且手下也是兵强马壮,我估摸啊,这事可能会落到你的头上。
你要有心理准备!”
陈京一下从沙发上站起来道:“怎么可能会落到我的头上?衡州现在马上要调整班子,这跟我的工作有什么关系?”
“怎么没关系?你别忘记现在衡州的问题很突出,如果不把这些事儿调查清楚,怎么调整班子?所以,弄清情况是第一步,班子调整是第二步,这里面是有个先后的!”汪鸣风道。
陈京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
他脑子里面又想起了伍大鸣的警告,他拍了拍脑袋道:“汪主任,这事落到我头上的可能性不大。刚刚我见过米部长,现在省委马上召开全体会议,米部长有个重要的发言稿还没完成,他指示我负责这件事。
我又不是孙悟空,又不能一个变两个,部领导不可能不考虑这个问题吧?”
“你说什么啊?”汪鸣风瞪大眼睛盯着陈京,“你来为米潜起草发言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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