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江的天气很好,盛春时节已经过了,市委院子里的桃花开始凋零,漫天的花瓣飞舞着。
花香混合着春泥的气息扑面而来,沁人心脾,让人心旷神怡。
肖涵走在市委院子里面,满脸春光,神采奕奕。
昨天他被陈书记狠狠的批了一顿,回去心里一直背着包袱。
晚上他便约公安局汤局长喝酒,和汤奕阳的关系,肖涵刻意的经营了很久。
整个荆江都知道汤奕阳是陈京最信任的人,肖涵想跟紧陈京,能不跟汤奕阳把关系搞好?
经营了这么久,两人之间的关系已经很紧密了,汤奕阳是个直性子,也是个严肃的人,开始跟他打交道有些困难。
但是接触久了,肖涵对汤奕阳评价很高,汤奕阳虽然无法和陈京比,但是这个人也是工作积极性很高,原则性很强的领导,这可能也是书记信任他的原因。
肖涵点了一桌菜,两个对饮,酒过三巡,肖涵就把自己被陈书记狠批的事情跟汤奕阳说了,表现出一副很苦恼的样子。
没想到汤奕阳一听肖涵这话,毫不在意,道:“我说秘书长,你是多心了!被书记批那算什么事儿?你说我们这帮子人,哪个不被他狠批?书记这个人啊,就是这个性格。
他是一般不批评人,不批一般的人,你说他一天多忙啊,一天遇到的不顺心的事儿有多少?
如果每一件事他都发火,都批评人,那他还不变成炸药桶?”
汤奕阳说完,举起酒杯道:“来,咱们再走一个?这么一点小事不值得说,也不值得放在心上。我告诉你,以前书记在德高的时候,有那么几个干部,一天不被书记批评。心里都还不自在呢!
你就说吧,如果我犯了什么错误,捅了什么篓子,书记都懒得批评我了。我估计荆江我也待不下去了,趁早走人吧!
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肖涵举起酒杯和汤奕阳走了一个,心中还没回过神来。
良久,他仔细揣摩汤奕阳这话,貌似还真是这个道理!
书记人到荆江以后。一直就是好脾气,肖涵的记忆中,也就是他冲汤奕阳,有时候还在办公室跳脚大骂汤奕阳办事不力。
其他的人就是捅了再大的篓子。出了再厉害的幺蛾子,陈书记也顶多是脸色有些不好看,但从来就不骂人。
这么一想,一股难言的兴奋一下就充斥到了肖涵的内心。
因为他忽然意识到,昨天书记狠狠的批评他,这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自己在书记心中的地位不知不觉,已经悄然变化了。
晚上回家,肖涵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就一直琢磨汤奕阳的话,他越琢磨越觉得是那么回事。
因为今天陈书记除了批评自己一顿,骂自己一顿外,其他不没什么事儿吗?
以前每次肖涵捅了篓子,陈京总是温和跟他说话,可是回来肖涵心里就空落落的,心里发慌得很。
今天不就没这个感觉吗?
他越想越兴奋。越想越激动,他也是老秘书长了,跟过的领导有一大茬,从未有一个领导让他如此激动过。
不得不说,陈京在肖涵的心中,地位是目前任何人都无法取代的。
陈书记是干实事的,干大事的人,天生就有一种舍我其谁的气势。
别说荆江的难题了。就是整个楚江的难题,陈京都无所惧。
楚江省的几个主要领导除了伍书记以外,徐自清、吕军年、汪鸣风,哪个不是厉害的人物,可以陈京面对他们,气势丝毫不弱。放眼整个楚江省,有几个干部能够做到这一点。
另外,楚城市委书记雷鸣风,也是个厉害人物,嚣张跋扈,在众多市、自治区一把手唯我独尊。
可是他和荆江的几次角逐,陈京又让他占到了多少的便宜?
肖涵从前接近陈京,是为了自己的帽子,是为了自己的地位稳固。
但是随着他和陈京接触增多,在陈京身边的时间越久,他渐渐受陈京的影响就越大,不知不觉,在内心深处,他对陈京隐隐变得有些崇拜了。
尤其是他越来越感觉得到陈京心中是有远大抱负,和雄心壮志的。
他有时候想,能够跟着书记,干一番大事业,那也是他这一辈子的荣幸和荣耀。
而他唯一有心结的就是,陈书记的意图他揣摩不透,他也觉得陈书记不怎么信任了。
而现在,他经过了汤奕阳这么一开导,被陈京臭骂了一顿,他反倒豁然开朗了。
先前的种种疑虑尽去,内心久违的激情,如熊熊烈火一般,将他的胸膛烧得滚烫滚烫。
他半夜不入睡,家里的黄脸婆禁不住就来了脾气,嘀嘀咕咕恨不得一脚把他蹬下床去。
如是以往,肖涵肯定会大动肝火,家里免不了要引发一场地震。
不过昨天,他心情很好,不仅没发火,反倒是觉得家里黄脸婆前所未有的顺眼。
他从背着抱后媳妇儿,一番安慰,胯下罢工很久的活儿,也奇迹般的恢复了活力。
他也不扫兴,挺枪跃马就上,好一番折腾,只折腾得黄脸婆哭爹叫娘,他才一泄如注。
而久旱逢甘霖的媳妇儿,也一反以往恶劣暴躁的脾气,竟然像小姑娘一样一头扎进了他的怀中,两人相拥而眠到天明。
……
沈梦兰蹬着高跟鞋,长发高高的挽起,款款的走进办公室。
一进门她ie甜甜的笑容,她愣了愣,道:“我说了,笑这么甜?”
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