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被告知他去外地录节目了。
本来知道东哥的事情后,安阳就已经很低落了,再加上苏子涵外出录节目都没告知他的事情,人一下子就是失落了,整颗心空荡荡的。
在床上辗转反侧了好久,脑子里一直在稀里糊涂的想着他跟苏子涵的事情。他本来就搞不清他跟苏子涵是什么关系,好像有点关系又好像什么关系都没有。苏子涵最近对他忽冷忽热的,他从来就搞不清楚他脑子里想的是什么。最近一段日子他对他的态度冷淡了很多,两个人见面的机会也少了,尽管住在一个地方。或许他该搬出去了,白吃白喝白住,人总会有厌烦的一刻!可是那些亲吻算什么?安阳翻了个身,又恢复了趴在床上的睡姿,脸埋进枕头,脑子里的画面跳跃了下,切成晚上电视中东哥跟阿城执手的画面,真爱原来是不分男女的,男人与男人之间也可以爱的那般深刻。尽管在电视上苏子涵已经尽量的委婉问问题了,可是中途有些现场观众的提问还是很尖锐的。
有个女观众站起来就对着镜头说:
“就算你们两人之间有真爱,可是两个男人能真的执手走一辈子吗?社会上还是不会容忍你们的。”
语气还算友好。
可是另外一个坐在后排的男观众站起来后说的却没有那般委婉:
“两个男人在一起本就是违背自然规律的,你们不觉得这次生病是对你们的惩罚吗?”
现场东哥跟阿城就被说的脸色大变了,要不是苏子涵在旁边及时插话,或许节目就录不下去了。
不管怎样,男人爱上男人终究是不好的。
安阳翻身侧躺,周围黑漆漆的,只有窗帘没拉紧的缝中透出一点光亮,星星点点的,不足以照亮这个漆黑的世界。
一夜没睡好。一边想着明天下班后去看东哥跟阿城,顺便也给阿城做一个骨髓配型吧,一边想着苏子涵怎么不回电话或是短信,他该是真的厌倦自己了吧。早上起来洗漱时,安阳脸上挂着大大的黑眼圈,醒目的很。
安阳打理好自己没吃早饭就准备上班去,这时候电话在包里响起来。手忙脚乱的从包里掏出手机,都没看谁打过来的,就按通了电话,欣喜的冲里面说了一声:
“喂——”
“阳阳啊,我是大哥!”
是老家的大哥打过来的,陡然吊高的心一下子落下来,安阳小小失望了下。不过马上就调整语气问道:
“大哥,这么早打电话,有事吗?”
“老爹昨天跳楼了!”
二十四
大哥的话嗡的一下在安阳耳边炸开来,大脑里瞬间空白一片。过了好久,才哆嗦着用颤抖的声音问道:
“那,那现在怎么样了?”
“正在抢救呢,医生说还是有希望的!”
大哥的声音沙哑,估计一夜没睡了。
安阳整个人一下子瘫软在地,握紧电话继续问道:
“怎么想到跳楼呢,老爹是什么想不开?”
“他听说你的事了!”
大哥支吾了半天才说出一句。
耳边再次炸开来,本来就已经瘫软的身体这下子更软的像瘫泥了,整个人就倒在地上,后脑勺磕在地板上“咚”的一声。握着手机的手也无力的软在耳边。
“那节目播出后很多人都知道这事了,在村里传的沸沸扬扬。可是大家见老爹身体不好,都没跟他讲。前一阵子做完手术回家养着,本来养的还行了的,可是昨天不知道从哪听说了你……”
大哥在电话那头解释着,斟酌着最合适的词,他知道安阳在外面无论做什么都是为了家里好。
“你在酒吧演出的事,觉得是他拖累了你。一时想不开,就跳了。肋骨摔断两根,有一根还□了肺里。现在还在抢救当中!”
眼泪从眼角源源不断的流出来,流到耳后,冰凉冰凉。安阳全身无力的重新捡起手机放到耳边:
“是不是还缺钱,缺多少?”
“一万五!”
大哥在那头犹豫了下,还是说了个数目。
“什么时候要?”
“就这两天。阳阳,你没有那么多就不要勉强,我把我跟你二哥的房子卖了还是能筹到那点钱的!”
大哥在那头急急的说道,他知道安阳在酒吧工作的事后一个人窝在房里喝了两斤白酒,把自己的脸都扇肿了。安阳是为什么去酒吧里干那种事,外面的人不明白,难道他这个做大哥的也不清楚吗?
“大哥,你不要担心,我筹到钱就给你打到卡上。我不会勉强自己的,你放心!”
安阳尽力压抑着,使自己的声音听上去还算平静。
“不要做什么傻事,老爹手术完了就给你电话!”
大哥叮嘱完就挂了电话。
安阳一个人在客厅里怔怔的呆了好久,眼泪一直不停留着,心里像缺了个大洞似地,冷风从洞里穿过,心是拔凉拔凉的没有一点温度。
过了好久,眼泪才停止,脸上的泪痕风干了,动一动双颊,刀割一般的疼。安阳从冰凉的地上站起,抬眼看了看壁上挂着的古典老钟,已经八点半,上班迟到了。给超市的负责人挂了个电话请假。然后又不知道干什么好了。上个月的工资已经悉数打到大哥卡上了,现在手上还剩余这个月的生活费四百块钱。自从他能拿到工资之后虽然没有出房租但都是他主动掏钱买菜以及其他一切生活用品,苏子涵也没管过。再说四百块钱也不能干什么,杯水车薪。
想了想,安阳再次给苏子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