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好,依这小子的身板睡一觉了肯定就没事儿了,萧大队长您老人家累了一天了,这会儿也可以回宫就寝了啊。
萧白看了他一眼,转身走到病床边上,将手探在叶绝脑门上,还是烫的厉害,跟手心皮肤接触的那块有惊人的热度,安静睡着的叶绝不像平时或者懒散或者拼命,睫毛一上一下的抖动,似乎梦里都有些让他不安心的事情,表情不是很舒服。
又看了一会儿,萧白就往回去走了,临出门前他顿了顿,扶着门把手说:“可以让他多休息一下,明天的训练任务不重。”
“哦……”朱可拖了个长音把人送走了,然后就专心的给叶绝开药打点滴。
那天晚上,叶绝做了很多梦,其实都不算是什么好梦,梦里一直有个人不冷不淡的瞅着自己,说出的话他其实都听不清,可就是觉得那话里铁血杀伐,让他无端的不服气,恨不得舍命让那个人看看自己其实很多事情都可以做到。
然后,叶绝瞅不到那个人了,只觉得自己头晕的厉害,恍惚中有只冰凉的手贴着自己,不知道是谁的。
再然后,叶绝醒了,他睁开眼睛,窗户外面露出一角白茫茫的天光,时间将将清晨。
第28章
叶绝蹑手蹑脚的顺着墙往外摸去,这个点儿医务室里没什么人,走廊上灯光白惨惨的,靠里面的尽头处有扇破窗户随着不知道哪里吹来的风一张一合的,居然颇有点恐怖电影的意味。
经过门口的时候,朱可正歪在一张椅子里,头低低垂着,露出来的下巴映出手机屏幕上的绿光,跟周围阴森森的气氛还挺搭调。
“哟,这么快就醒了啊~”听到了叶绝扳门把手的动静,朱可抬起头来笑着,鼻孔还是大的那么突兀,叶绝朝他点点下巴,微笑示意自己要回去了。
朱可把人拦住,掏出随身装着的体温计量了量叶绝的温度,又从右边口袋里掏出来一塑料包包好的药,扔进叶绝手里,砸吧着嘴巴:“你体还虚着呢啊,一定要遵医嘱吃药啊!”
“……”叶绝沉默点头,尽量忽视朱可紧盯着自己大腿根子的不怀好意的眼神,出门的时候又听到朱可在他背后嘟囔:“这么急着走啊,昨晚上你队长送你来的时候还叮嘱让你多休息一会儿呢,说是今天训练任务不重……”
后面的这句话随着叶绝把医务室的门关上,也就那么断断续续的飘散在风里了,不过叶绝还是听到了,不但听到了还挺清晰,清晰地让他忽然有了种萧白其实人也没有那么渣的错觉。
不会吧……真他妈的还发烧呢,叶绝右手搭上自己的额头如是想。
从医务室回猪圈去必然会经过利刃设在基地内的一个靶场,纵深一千五百米,铁丝网拦着,清晨的雾气慢慢的滋生,这个点儿已经有不少利刃队员在练习射击流动靶了,大门口蹲着两个人,左边的那个军衔是个少校,叶绝不认识,可是右边抽烟的那个少校他却认识,那是萧白。
几乎是下意识的,叶绝朝着萧白的方向盯了很久,目光凝聚成一个点,直直插入萧白的心脏位置,不过两秒钟,萧白像是感应到了转过头来,嘴里叼着烟,表情被烟雾笼着,有点淡淡的。
那时候,叶绝不明白,为什么不管是夜间还是大雾天,不管他手里有枪还是没枪,萧白总能在自己盯着他五秒不到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如果单从一个特种侦察兵的角度来看,叶绝对上萧白无疑是失败的。
可是,很久以后,叶绝明白了,这不过是萧白可怕的直觉,有些人在黑暗里待得久了,总是会兽化的,而野兽对于自己猎物的直觉往往是最精准的,当然这些也是后话了,此刻还是暂且不表了。
萧白瞅了眼叶绝,将嘴里的烟取下来夹在右手指间,然后轻轻勾了勾手示意叶绝跑步过来,旁边跟着萧白蹭烟的是利刃一中队的中队长胡一杰,这人痞兮兮的看着叶绝姿势标准的往过来跑,从头到脚像是分割机那样精细的把人打量了一番,凑到萧白耳朵边上说:“新来受训的啊?身板看着有点瘦弱嘛,怎么着你还没调教好,说起来,今年给一中队分多少人啊,哥们实话跟你说,今年咱可有点缺人啊……”
萧白又抽了口烟,看着叶绝跑到了,他拍拍裤子腿也站了起来,一口烟雾又正好喷到了叶绝脸上,叶绝没躲没闪,端正的站在原地固执的拔军姿。
“烧退了?”
“报告教官,是的!”
“可以训练了?”
“报告教官,可以了!”
萧白没再说话,烟刚好抽完了便被他扔到地上踩了一脚,水泥路边缝里的泥巴潮呼呼的,于是那抽完的烟头子就有大半截没了进去,叶绝盯着萧白的军靴,黑色的靴筒上沾了些泥巴,他恍惚了一下,然后郑重开口:“教官,我有问题!”
“说。”
“我……被扣分了吗?”这话问的有点底气不足,实话说叶绝现在真是有点怕了萧白了,自己的分啊就那么寥寥无几了,可真的是再经受不起折腾了。
“没有,你并没有耽误训练,”萧白拍了一把胡一杰往自己肩膀上乱放的爪子,投过来的目光依旧是冷冷淡淡的,极黑的瞳仁因为周围的雾气而有些湿润,他只顿了一下又接着说:“但是还有十分钟管仲就要吹紧急集合了,迟到的话是会扣分的。”
叶绝啪的就一个立正,只说了一句“教官再见”就跑的没见人影了,他还没有吃早饭,还算是小病初愈,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