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小家伙也就这些地方可爱。什么都没有,就一颗心塞你手里,让你丢也不是,不丢也不是,就跟烫手的山芋一样,有时候我想,我可真想把这烫手的山芋直接扔了算了,他却直接给我一句,你舍不得呢。笑嘻嘻的模样,就真让你动弹不得。诶,你当初愿意养着你们那小家伙,也是因为他粘着你吧?什么威胁吓唬都不怕了,就铁了心跟着你,哎哟,你说说他们这些小家伙,那倔脾气上来的时候可真的可比当年我们那些红军战士,誓死不屈,临危不惧,我都招架不住。”
赵显绎听他半说半笑讲述完这一段过去,虽然辛酸占大多数,还有很多未可预料的危险因素潜藏其中,但是也能听得出,他的开心和开心皆在其中。
赵显绎按灭了烟蒂在烟灰缸里,醇熟的烟味还萦绕在口腔里。
那就好像某种感觉,抓不住,却又时时刻刻将人缠绕。
他说,“我的那小家伙也是黏人一把好手,别说甩了,扯都扯不掉。记得当初和他妈妈刚离婚的时候,凡事吃饭说话做事,都要在能看得见的地方,否则一定又哭又闹,不得消停。不过这样也好,当初我也舍不得这个小家伙,虽然他跟我不是亲生的,但是我也愿意带着他,他懂事又听话,没怎么让我操心,这么一晃眼,就长大了,可是以前小时候的模样还都让人记得…….”
黄局非常羡慕赵显绎和他的儿子感情笃定,羁绊深厚。
他自己就没这个福气了。
虽然心底喜欢还是喜欢,疼爱还是疼爱,但是少了那一份亲近,让父子之间总有点隔阂似得。
他捶着赵显绎笑。
里面有多少滋味,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5.
中午吃过饭,黄局喝得有点多,不免上了头,只能找了个房间准备休息一阵。
樊青问赵显绎,“你没事儿吧?”
赵显绎倒是没什么感觉,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一般身体状态好的时候都不容易喝醉。
他们两人安排好黄局,朝着屋外走,刚巧看见小于路过房间。
樊青问,“进去看看吗?”
他以为小于会主动过来照顾黄局。
但是不知为何小于只是看了看背后的那扇门,抿嘴笑,然后摇了摇头,说,“不了。”
一个人默默走远,拐进了另外一间房间。
樊青在身后见了,过了半晌啧啧嘴,摇着头说,“不明白,我是真不明白。”
赵显绎倒是觉得这样的处理很好。
问,“有什么不明白。”
樊青也不说明,他和黄局多年的朋友了,看到再多的事情,也不至于说破。
赵显绎大约知道他话里的意思,他见了的举动,没直接进房间而是自己一个人独自走了。看见两人分开住的一幕,不知为何,竟然让人觉得有些伤怀。
倒不是因为分开,而是这种节制,生生地就把感情停在这了。
赵显绎明白黄局的心境。
两个人,发乎情,止于理。
也就到此为止了。
他和樊青两个人去了芦苇荡边喝茶。
秋风徐徐地吹,吹弯了一人多高的芦苇。
金灿灿,轻悠悠的芦苇花,伴着秋风送来,两个人一时无话。
这时候,樊青突然很八卦地说了一句,“这老黄你别看,他还真没碰过别人小于呢。”
赵显绎听见这话仿佛有点意外,但是仔细想想,又不觉得意外。
他反倒是笑了,说,“这有什么稀奇。”
樊青‘啧’了一声,说,“怎么不稀奇,这两个人感情这么好,老黄私下带小于出去的时间也不少,可是,两个人从来都是各住各的,无lùn_gōng事私事,都从没在一起过。这难道不稀奇?”
赵显绎想起今中午和黄局的谈话,不免牵起嘴角笑,道,“那不是很好,如果黄局没有这样的自制力,小于跟着他倒是所托非人了。”
樊青差点忍不住反驳了赵显绎,好?好什么好?
但是想了想,又觉得赵显绎说得也不错。
两个人,不可能再进一步,那不如就此打住,也挺好,不是吗?
他想了一圈回来,最终是同意了赵显绎
。
但是又有点替老朋友愁,不免说,“哎,这事啊,都麻烦啊…….”
赵显绎心里想,怎么可能不麻烦呢,活着本身就是一个大麻烦。
他喝过了茶,过了半晌,一个人走出去抽烟。
正巧小于休息了起来,看见赵显绎在那边,便走过去跟他打招呼。
“好,”小于睡了一觉起来,又是精神抖擞的模样,透着部队训练出来的那种礼貌谦逊。
赵显绎也冲着他点了点头,看着这孩子笑,两个酒窝特别明显,一张脸显得稚气,虽然并不像赵桐那样皮肤白,那是那样年轻的眼神,明亮的眼睛,还有清澈的笑容,都是年轻人所共有的。
他不免对小于多了几分关心。
眼神很温和。
小于笑着问,“中午没休息吗?看你们中午喝了不少,应该休息一下。”
赵显绎说,“没,喝了几杯茶,应该是睡不着了。”
然后他又微微笑了笑,说,“你可以去叫黄局起来,这个时候了,出去走走,一会儿该吃下午饭了。”
小于应了好,去叫黄局起床。
赵显绎看着他的背影,又想起两人的关系,觉得黄局在这件事情的处理上是妥当且正确的。
三四年前的时候,小于来到他身边并从此跟着他。
虽然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