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境的戒备与惊慌,他径直沿着长廊往那下楼的方向走去,直到走到了楼梯前,他的步伐顿住,垂眸看着坐在一楼沙发上的那些人——
入目的赫然便是之前那天晚上,与他一同到达了山腰的别墅的那些血族们。
只是此时,望着他的目光里,掺杂着的却是大多抱有敌意的注目。
“我们帝族里,什么时候也出了些遮遮掩掩偷偷摸摸的东西?”
有个坐在几位血族中间的漂亮的血族少年把玩着自己纤细的手指头,瞥了宋卿彦一眼,似笑非笑地讽了一句。
宋卿彦自然知道对方说的是自己之前进入别墅的时候的伪装。
放在平时,宋卿彦的性子是懒得和这些心理中二的叛逆小孩儿玩唇枪舌剑这种小把戏的,只是之前过大的信息量莫名让他的心头积着几分郁郁之气,听了那血族的少年的话音,薄唇一掀,眼神撩得比沙发上柔弱无骨的那少年看着还多了几分慵懒——
“大概就是因为有些自以为是的小家伙,总是打着帝族的名号做着败坏声誉的勾当,所以才让人不得不低调些吧?”
宋卿彦说着,已经走下了楼。他环顾过整栋别墅,确定没了那人的踪影,这才莫名地有些放心,连带着心情都好了些;同样不忘笑着睨了那少年一眼,不等对方开口反驳些什么,就笑吟吟地截住他的话音,“别吃醋啊,小家伙。……要不然岂不是可惜了这张漂亮的小脸儿?”
话音一落,宋卿彦的眸光锐利地闪了一下,同在客厅里的其他人此时只觉得是自己的意识不知为何突然就恍惚了一下,只是刹那之后都恢复了正常,于是大家也就以为只是自己的错觉了。
而方才还牙尖嘴利的血族少年反而没了动静,那双湛蓝的眸子失焦了几秒之后就重新恢复,沉默不语地坐了回去。
宋卿彦笑着转了眸子,看向其他人:“说起来,那一位呢,……从我醒过来,就没有见到他了。”
“大人之前得到了一些关于‘血之孽’权杖的消息,据说是和那个该死的猎手组织有关系。”血族中的一个接过话来,面无表情道,“大人之所以召集我们,就是因为这座城市临近猎手组织总部,大人已经带着几个人去找那猎手组织算账了。”
宋卿彦眼底的笑意在刹那间消失殆尽,随之覆盖上眼瞳的是一层冰霜般的冷意。
几乎是一秒的时间里,他就已经迅疾地转身走向玄关的位置,神情冰冷,而见不到丝毫的波动在他的眼底。
“——等一下!”
宋卿彦的身后那几人似乎反应了过来,纷纷站起身来要拦到他面前——虽然在场多数人都对他们竟然只得到一个保护大人的男宠的任务而感到不满或者嫉妒,但如果这个人真出了什么问题,那他们搞砸了最简单的任务这种事情会让他们在今后几百年内,都在其他族人面前抬不起头来的。
只是让所有在场的血族感到惊异的是,他们眼里那个看起来血统阶级不够高甚至连有些芜杂和低劣的血族,竟然比他们中任何一个人的速度都快上了许多。
以致于对方已经拉开房门走出去了的时候,他们这些人皆是脸色一变,纷纷催起自己最快的速度,也顾不得外面的光线还是会对他们的身体有些不良的影响,就一个接一个地追赶了出去。
于是在这夜色即将笼罩整座城市黄昏,走在街头的人们就看到,远远地缀在一个模样漂亮的青年身后,一群年纪不等但统一地面容精致的年轻人面色焦急地追逐着。
“……这是哪个明星团体吗?”
“没听说有哪个明星团体颜值这么高啊,而且我刚刚是不是看花眼了,走在最前面的那个人速度太快,我怎么觉得……他赤着脚还离了地呢?”
“亏人家还夸你视力顶尖儿——怎么可能有人能脚离地走路?那肯定要当做神经病给抓起来的!”
“那也许真是我看错了吧……”
……
选取了最短的直线距离赶到了猎手组织总部的时候,即便是宋卿彦也觉得有些体力不支,更不必说那些已经被他甩到了地平线位置的零星几个血族了。
此时的夜色已经完全地笼罩下来,宋卿彦却仍旧是动作娴熟地摸进了那家看起来已经打烊了的咖啡馆,然后一路径直地奔着黑暗中的一个方向去了。
在连月光都吝啬施舍的漆黑里,宋卿彦的身形蓦然一顿,继而慢慢地弯下/身去。
如果此时光线亮起,就能看到他的脸上骤然浮现的痛苦神情,让他甚至在下意识的动作里狠狠地按在了自己的心口企图缓解那种刻骨的疼痛。
“……该死……”
黑暗里,宋卿彦的声音都因为过度的疼痛而有些扭曲,他揪着自己心口处的衣衫试图调整呼吸来平复自己心口令人窒息的痛楚——
……是因为力量透支吧——他为了将自己彻底变成一只血族——至少是保证自己欺骗过那些血族帝族的血裔们的感知,不得不使用了献祭药剂,而他的身体被强行改造的后果之一就是短期内大幅减弱。
不得不对一个毫不了解的人下手,怀着必死的心去了,没有想到会被任务的目标直接识破不说,如今还要因为追着那个人的踪迹透支了自己还不能承受原来身体的二分之一力量的残破躯体。
而就连献祭药剂的副作用,也在这个时候趁虚而入了……
作为曾经的最顶尖猎手,宋卿彦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一旦放弃抵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