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埃弗利,请别让西里斯被开除,这件事是他不对,我会去告诉他这不对,但是……”詹姆-波特金棕色的眼睛里情绪非常矛盾,“他是我最好的朋友,埃弗利,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被开除。他除了霍格沃茨以外什么都没有了。”
亚历克丝从来没见过这样低声下气的詹姆-波特。他在她心中一直是个被生活宠坏的大男孩,仗着天赋和家世为所欲为,惹出再大的麻烦也不过是一笑了之,因为他总有办法可以解决。
“我不会把这件事说出去的,波特,”亚历克丝顿了顿,叹了一口气,“但我想我该说清楚,这么做是为了卢平,不是为了布莱克。”
詹姆-波特看上去明显松了一口气,他勉强地笑了笑。“无论如何,谢谢你,埃弗利。”
“不必。”
亚历克丝转身打开医疗翼的门。庞弗雷夫人正在摆弄自己的药柜,一见她头上的血迹就开始大呼小叫。
“梅林的胡子啊!你这是怎么搞的?和人打架了么?还是哪个冒失鬼练习飞来咒的时候把星象仪砸在了你的脑门上?”
亚历克丝眨眨眼,面不改色地说。“我走路的时候看书,摔下了楼梯。”
“为什么要在路际楣莺凸共休息室的位子还不够多么?”庞弗雷夫人不知道在药橱的哪个角落里找了伤药和绷带,“躺下,快点,我现在就要帮你消毒。”
“好的,庞弗雷夫人。”亚历克丝从善如流地躺在了庞弗雷夫人指着的位置。
“梅林啊,你在哪里摔的?这是几?”庞弗雷夫人伸出一根手指在她眼前晃了晃。
“嗯……地窖的楼梯上。额,这是一。”
“幸好,没有脑震荡。”庞弗雷夫人麻利地帮她清理摔伤的地方,一层层药水被抹在了后脑勺,有着凉丝丝的刺痛感。
是的,我没有摔成傻子。亚历克丝侧躺在床上,自嘲地想。
“好了,孩子,已经宵禁了,快回去吧,”庞弗雷夫人用魔法绷带把她后脑勺的一块全部严严实实地缠住,叮嘱道,“还有,千万别再在路上看书了,为了你的生命安全着想。”
“谢谢您,庞弗雷夫人。”
亚历克丝前脚跨出医疗翼,就看见了脸色苍白的西里斯-布莱克,她看都没看他,直接绕开他朝地窖走去。
“埃弗利,”他直接跟了上来,也不管现在是宵禁时刻,“对不起,我错了,我不想让你……”
“别担心了,布莱克,”她木然地看了他一眼,“我跟波特保证过了,放心吧,你不会被开除的。”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对不起,埃弗利,”他不住地道歉,一遍一遍地重复,“我不知道你也会去。”
她停下脚步,定定地看着他。“如果那是斯内普,难道就可以么?他的性命安危就不重要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这只是一个玩笑,埃弗利。”
“西里斯-布莱克,”亚历克丝冷静地看着他,像是在看一尊没有生命的雕像,过了一阵,她才继续开口道,“你开这个玩笑的时候,有想过卢平吗?”
西里斯-布莱克愣在原地。
亚历克丝叹了一口气。“卢平是我见过最善良的人之一,万一今天晚上……他就是背了一条人命,你让他怎么办?”
“对不起,埃弗利,对不起,我……”
“别跟我道歉!”亚历克丝忍无可忍地打断他,“如果你只是想让自己微不足道的良心好受一些,现在就该去找卢平,然后和他道歉,去祈求他的原谅!因为如果我是他,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西里斯-布莱克,你这个自大的狂妄的缺乏同理心的混蛋!”
说罢,她甩开了西里斯,头也不回地穿过了整片夜色,向地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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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历克丝抱着膝盖坐在干燥的落叶上,她用魔杖点了点堆好的小树枝,生了一堆火,天气太冷,她需要热源。她听见身后传来沙沙的动静,回过头看了一眼,果然还是那条巨大的黑狗,它缩在堆满落叶的角落里,因为一些她不得而知的原因而没有像前几次一样直接上前来和她打招呼。
“你又来找我玩吗?”明明知道不会有答案,但她还是问道。
那条黑狗坐得离她远远的,用湿漉漉的灰色眼睛盯着她,看上去有点可怜。
“不过来吗?”她朝它招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