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上次那个海滩,分明已经申时上下,天色已经半晚,夕阳把海滩染成了橙金色,吕如意与上次一样站在沙滩上,“如意。”一声叫唤让她从恍然中转头。
夏蔚岐拿着一个色彩缤纷的纸鸢,“放过纸鸢吗?”他问。
“我,我穿着花鞋跑不动。”她窘迫得拉着裙子。
他拉着她往下走了几不,真把纸鸢交给她,“没关系,妳拿着,我跑。”夏蔚岐跑了几步远,喊了吕如意让她放手,海风吹得纸鸢剌剌作响,就看着那色彩缤纷的鸟儿缓缓地往上升,往外飞,仰头吕如意看着高处,变得看不清细节的纸鸢,在夕阳下纷飞,忽然有一股冲动想把那细细的绳子割断。
再怎么美丽,都是虚幻的,只是被一条看不见的绳子牵引着,控制着飞的方向。
可她不能这么做,已经晚了。
夏蔚岐拿着纸鸢的引线跑向她,他咧着嘴开心地笑着。
“玩吗?”他问。吕如意靠近他,替他擦了擦汗,“谢谢。”夏蔚岐说。
然后她勾着他的脖子垫着脚抱着他。夏蔚岐怔了怔,放松了身体,脸埋在她的肩膀,把她搂得更近一点。
接下来的日子过得飞快,也许总有夏蔚跂待在身边,两个月里她逐渐地不惧怕夏晃,有时候夏晃会和他们共进晚餐,总是在老夫人不厌其烦地说教声,与夏晃没耐性地挥手出饭厅里结束。
有时候夏蔚岐会需要到外地办事,他不在的时候,就会把吕如意送回娘家,对吕如意而言,这两个月住娘家的时间似乎比夏府还要多,他们曾经出现过这样的对话。
吕如意:“为什么每次都送我回娘家?”
夏蔚岐:“妳不想见爹娘?”
吕如意:“想。”
夏蔚岐:“想就好了。”
吕如意:“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夏蔚岐:“不是问过了?”
吕如意:“我就问问。”
夏蔚岐:“我也告诉过妳了。”
简直是无解的对话循环,避重就轻的回答,简直有鬼。但她不愿意再问,也许她宁可期待一个阴谋,而不是真心。她不是没有感觉,她知道何谓‘汝若待我赤诚,我亦将回报真心。’
但她又有点怕,这只是砌在表面的糖衣,所以即便是随口的回答,她也宁可相信,就此龟缩不前。
这天夏蔚跂要到外地谈一笔生意,早上他只是照例把吕如意送回家里,接近中午时分,一个报信让吕如意从午后的睡意中惊醒,家丁转述的内容也让她更加紧张;“夏大少爷的车遭劫,少爷被砍成重伤,情况很危险,正在运送回来的途中。”
她坐立难安简直直接要冲出房门,“小姐?”灵儿紧张地喊她。
“别光叫我,赶快收一收,我们回去。”
她看着吕如意看着手上那原本要给夏蔚岐的穗子一愣,泪水,像断了线地涌了出来。“不管怎么样,我们快回去。”灵儿陪同吕如意火速的赶回夏家,途中她必须很努力很努力才不让脸上露出破绽,她看着身旁紧张的吕如意,总觉得很可爱。
这其实是一个夏蔚岐的苦肉计,为了逼真早上还绕了一个远路,灵儿猜想可能没那么早回来,就在吕如意慌慌张张的由家丁带领下进了大门,她慢慢的跟在后面,有种恶作剧得逞的快意,然而,扬起的嘴角就在一阵猛力的重击里硬生生被打断了。
昏厥前,她看见了一张熟悉的脸蛋勾勒起冷笑,阿鸢。
作者有话要说:
又一个不知道分几章的痛苦
第30章30.《小姐》-13
吕如意并未注意到灵儿不见了这件事,事实上,上了车开始就心神不宁,所谓的重伤,到底是怎么严重?
一下车,等在门口的管爷就跟了上来,钜细靡遗的报告着发生的事,包括细节,包括夏蔚岐预计甚么时候到。管家的慌忙,让她察觉不出有任何问题。
“夫人先等等,老爷马上就回来。”他留吕如意待在大厅,转出去安排其他事宜,然而,几个呼吸间,夏晃匆匆走进来。
“大嫂。”对方喊了一声,走过来就扯她的手,吕如意正待挣扎,他就做了个嘘声的手势,“我大哥骗妳的。”他说,一句话就让她忘了挣扎。
吕如意:“甚么意思?”
夏晃:“甚么意思?我一早就听他说要给妳个惊喜,哼,我看是惊吓。”
吕如意:“他为什么要这样?”
夏晃露出个嘲讽地笑,“妳不会真的没感觉?我大哥对妳……”
吕如意觉得自己脸红了,抿了抿唇,“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呵,当然是为了看他笑话阿。”夏晃说得理所当然。
“笑话?”
“妳说,如果我们去躲起来,他回来找不着,可不有趣?”他笑得眼眉弯弯的,顿了一下问,“如何?”
对于这个提议,吕如意有点心动了,“那,我们要躲去哪?不能太远吧?”谁让他吓人。
夏晃见她接受,眼眉间的开心更加明显,“不会,我们就去隔壁躲着。正好可以瞧见他回来的样子。”
“好吧。”她想了想,当真跟着夏晃走到了所说的小隔间,冷静下来之后,如意才想起来,“对了,灵儿。”
她走在前面,正待回头,就感觉到一股窒息,对方双肘卡住她的肩膀任她无法转动,她掰不动脖子上的手,不论她怎么挣扎彷佛都是徒劳无功,无法呼吸,却可以感觉到背后的人呼吸在耳旁,他好像在说,“妳可真傻。”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