惶的急喘被秦霄遥埋葬在手掌下,他将谢颜摆成跪爬姿势,攻势太激烈,很快谢颜便撑不住堪堪扶住床壁。他本是极尽所能向里躲藏,意识朦胧间被秦霄遥笑着拖向外,对方的声音此刻在耳边真正成为邪魔的哄诱:“……只有疼?嗯?”
更多的不堪话语被他头抵着头灌进谢颜耳朵中,谢颜一点都不想听他形容现在自己是什么样子,但不可否认,除去开头的惊痛和时间太久的酸麻之外,他久违地觉得兴奋。
齐尧风再也不能说服自己谢颜不甘愿,他火热求索的肢体语言便是最好证明。他心头涌起一阵失落和挫败,如果谢颜在此有所羁绊,自己又以什么面目带他回去。
他捂住眼,愤懑和难以言喻的躁动一同袭来。也许到了自己该离开的时候。
室内谢颜无力地阖上眼,任秦霄遥揉圆搓扁。尽管身体本能迎合,他却还是不想在对方面前一步步沦陷。秦霄遥抬头看了一眼后却显然心情极好,竟然没有和他计较。
谢颜不知道在和秦霄遥冰冷压逼视线对上的一瞬间,齐尧风便当机立断选择走为上计。沮丧后他却冷静下来,他自己的危机都尚未解决,更不能冒险轻敌或暴露身份。
谢颜蜷在身旁睡着后,耳听得室内一片寂静,没了顶上烦人的鬼祟声音,秦霄遥甚至有闲心替他拢了拢被角。虽然从没做过这样长兄该做的事,他也自认无愧。这之前毕竟时机未到。
秦霄遥行出门外,正是清风朗月。多年来谢颜该做的事都已完成,他亦冷眼旁观二弟自作自受,却安然享受成果。到现在,他才算真正掌握了谢颜。
一挥手,三名侍卫自阴影中跃出。秦霄遥揉着手腕淡淡道:“别让他逃了。”
“是。”一直蛰伏的侍卫们应声而去,转瞬消失在重楼叠苑间。
秦霄遥返身推开门,看着谢颜疲倦天真的睡容,唇角微弯。
十九
齐尧风在跃过第三道可疑阴影时出手,他沉声屏息,片刻间月色下些微亮光闪过,重物坠地的闷响在夜风中消散无形。而他仍然在黑暗中观察四周。他打倒了一个,并将声响弄大了些,趁另外二人分神时消失无踪。
是自己关心则乱,早在趴房顶听墙角的时候就被人盯上仍然没发觉。齐尧风一路急驰,懊恼地用拳头敲头。好在秦霄遥派出的追兵并不强,这说明他只认为自己是普通侍卫。若是轻易以一敌三,只怕更会引起怀疑。
齐尧风在风中轻叹,这时只有暂且撤出才是最好选择。而且,他皱紧了眉,秦霄遥意料之外的举动反而让他对今晚所见有了不一样的想法。
一路惊险,好在对他来说轻松,省去休整掩饰的功夫。绕过睡梦中的小二回到客栈时,桌上的茶已然冷得彻底。他仍然仰头饮下。
握着茶杯,齐尧风忽然笑了出来。
若谢颜真心甘情愿,一路上不会有那么欲语还休的神情。秦霄遥这样紧张,又特意示威,怎么看都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他双瞳亮起,尽管总觉得这么想太幸灾乐祸,但谢颜在那里不开心这件事,很让他开心。
翻身上床和衣而眠,齐尧风瞪着天花板仔细筹谋了一番。本该是志得意满,却无端端又想起谢颜。他不是会轻易困于情欲的人,那旖旎画面,终究比不上真切看过的笑脸更动人。他敢用身家性命做赌注,秦霄遥定然从未得见。尽管的确燥热难眠,他仍然更怀念山洞里身旁那团小小的温暖。
“唉……”认命地叹息一声,齐尧风终是闭上沉重眼皮,缓缓睡去。
夜间种种风波谢颜却一概不知,昏沉沉一宿好梦,醒来时反射性欲抖毛,却变成了伸懒腰。他一下坐起身,身后酸痛却阻碍他进一步的想法。
秦霄遥坐在他对面,双手交握看他,神情轻松。谢颜越看越觉得他也像是有了什么奇怪爱好,不然何以如此善待自己?不知不觉逐渐瞪大的眼睛便暴露自己。
秦霄遥不论何时都波澜不惊,像是没有事能真正撼动他决心:“不必行礼。”他扬起下巴点了点谢颜晃得越来越快的尾巴:“你想太多的时候总是这样,要想隐瞒什么,最好镇静点。”
谢颜立刻停止摇动,一时尾根停止尾尖还刹不住,在空中颤悠悠晃了几个圈才软倒下去。尾巴不摇换耳朵,谢颜只有恨铁不成钢地按着头顶两侧。
“发现你的并不是卫队,告诉我那个人是谁。”秦霄遥好整以暇等他自己交代。电光石火间谢颜明白过来,齐尧风还是行动得太晚,他们的行迹早已暴露。
“一只狮子。”谢颜决定半真半假蒙过去,“个头很大,在山洞里治了我的伤,还顺路送我出来。到市镇上就消失了。”虽然那么大的狮子不多,但好就好在跟他比起来谁都很大。
秦霄遥像是听到什么极好笑的事,向上指了指:“哦?既然如此,昨夜梁上君子是谁?”他语气转冷,“再给你一次机会。”
谢颜盯着他,额头上恨不得渗出涔涔冷汗。他半低着头,余光仔细观察秦霄遥。就算他现在手段怀柔,若确定自己在说谎这会儿也该发怒了。既然还有机会,就说明他还不确定。
谢颜眼睛一亮,耷拉着耳朵装得心有余悸:“……自从来到这里我总觉得有人跟着我,是什么人就不清楚了。”
秦霄遥起身,淡淡道:“你确定?”
谢颜一咬牙,还是点了点头。
秦霄遥一步步走近他,弯身抬起他下巴,“睁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