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妍公主听了白承泽的话,心却发冷。如果真心待她是妹妹,她今日受了这样的辱,就算在平常百姓家,哥哥们也会为了自家妹子,去找那个强了妹妹身子的男人拼命吧?这就是皇家,云妍公主只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她要在一心想着争皇位的二位兄长的身上指望什么呢?
沈妃抱着女儿这会儿也有心灰意冷的感觉,却还开不了口责怪白承泽口是心非,云妍这样,是她害的。
“今天你也累了,休息吧,”白承泽又说了几句听着贴心的话后,跟云妍公主道:“等安家安排好元志出继的事,你与他的婚事,父皇便会作主为你们操办了。”
云妍公主把身子背对了白承泽躺了。
白承泽没再说了,走出了妹妹的这间卧房。
沈妃替云妍公主把被子盖了盖后,追了出来。
白承泽让屋外院中的人都退下去了,站在廊下的台阶上跟沈妃叹气道:“你信谁也不能信安锦颜的话啊,那女人现在就是一个疯子,你跟一个疯子合作,最后就是这样的结果。”
沈妃道:“你父皇还等着我给他一个交待呢,不然这间永宁殿你母妃就住不了。”
“安锦绣是安家二小姐的事?”白承泽问道。
沈妃点头。
“我若是母妃就会想想,安锦绣非完璧之身跟了父皇,还能成为千秋殿之主,这样的女人是不是要与之为敌,”白承泽说道:“她是很美,可是宫里美貌的女人不止她一个,为何偏偏是她得宠?母妃就没想过吗?”
“妻不如妾,妾不如偷,”沈妃道:“你父皇为了得到她,必是费了一番心思,这样得到的女人定要好好珍惜才对。”
“她不是被父皇偷来的,而是抢来的,”白承泽道:“上官勇如今得着重用,父皇连他的命都留着,母妃觉得这又是谁的功劳?”
沈妃抬头看看了廊外的天空,没说话。
“跟聪明的女人合作,比跟她们为敌好,”白承泽说道:“母妃这段日子就呆在永宁殿里吧,也不要再见魏妃这些人了。在安锦绣想出办法对付母妃之前,我会想办法跟她道歉,让她让这次事就这么过去,不要再提了。”
“哪怕她打过我一记耳光?”沈妃问白承泽道:“就是这样,你也要跟那个二嫁之妇牵扯不清吗?”
“她能将母妃的脸打肿?”
“你父皇的巴掌,”沈妃道:“我现在不问你你父皇的事,我只问你安锦绣的事,你对这个女人若还是有情,你……”
“母妃,”白承泽打断了沈妃的话道:“你想将儿子也置于死地吗?她是父皇的女人,儿子对她还能有什么心思?她是宠妃,只是承意太小成不了气候,所以我保承意长大成人,她助我成皇,这样的交易,儿子觉得与情无关。”
“所以她打了我,也是母妃活该?”沈妃盯着白承泽道。
白承泽低了低头,随后看向沈妃道:“如果换作是母妃这样被人算计了,儿子想母妃也会甩出一记耳光吧?母妃,儿子不孝,现在不能为你做什么。”
沈妃猛地转身,背对了白承泽道:“你回去吧。”
“父皇那里母妃不用担心,”白承泽像是看不出沈妃伤心来,站在台阶上跟沈妃道:“只要云妍好好的出嫁,父皇就不会再罚母妃了。”
“罚不罚,我也送出去了一个女儿,”沈妃道:“五殿下,我问你,你日后做了皇帝,你要怎么处置安妃母子?”
“承意自然会被封王,”白承泽想都没想一下地道:“安妃可以随着承意去王府颐养天年,我保证让母妃不再见到她。”
“那上官勇呢?”沈妃道:“上官勇就能忘得了她了?”
“一个住在京都王府的高墙内,一个远在边关,”白承泽轻声道:“他们两个今生都不可能在一起了,母妃你还要担心什么?”
“红颜自古就是祸水,”沈妃道:“我还是觉得安锦绣该死,你若不听我的话就算了,只要你日后不要后悔就行。”
沈妃说完这话后,脚步匆忙地走进了云妍公主的卧室,像是一刻也不想与白承泽多呆了。
白承泽转身慢慢地走下台阶,盛夏夜的明月下,白承泽的身影在地上被拉得很长。沈妃和云妍公主这时都在伤心,可是她们只需流泪即可,她们的一切都还是指望世宗,指望着儿子、兄长。白承泽却每走一步都觉艰难,他无人可指望,只有靠自己。
慎刑司里,安元志从昏迷中醒来,发现袁义正在把自己往一张担架上放。
“醒了?”袁义听见了安元志轻微的呻吟声后,忙就喊安元志道:“少爷,少爷?”
安元志闭着眼道:“你怎么来了?”
“大人,”袁义把安元志重新又放回到了牢房里的石床上,喊牢房外的太医道:“少爷醒了,您再给他看看吧。”
太医带着自己的两个弟子进来,给安元志又上了一次伤药,然后跟袁义道:“安五少爷的伤处一定不能沾水,否则伤口化脓就难办了。”
“那他这样就没事了?”袁义问道。
“安五少爷还是身体底子好,好好养着,会慢慢好起来的。”太医对于安元志昏了这么半天就能醒过来,还挺佩服,练武出身的人跟一般人还就是不一样。
袁义对着这太医千恩万谢了一番,把这太医送了出去,回来再看安元志时,就看见安元志这么一会儿工夫,身上的汗就疼了出来。
“太医?”安元志跟袁义说:“圣上不杀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