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了这么久将军,要让袁义一下子开口喊上官勇一声卫朝,袁义是真喊不出口。
“先回卫国公府,”上官勇倒也不急着听袁义的改口,跟袁义道:“我已经让人去找向远清了,让他再给你看看伤。”
袁义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还真是一言难尽。上官勇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跟袁义说:“你妹子在府里,一会儿让她跟你说吧。”
袁义说:“圣上真死了?”
上官勇低头道:“算,算是吧。”
什么叫算是?人的生死,能用算是这个词吗?袁义很不解地看着上官勇,指了指车外,说:“不能说?”
上官勇点一下头,守在外面的人都是耳朵灵的人,要他怎么坐这儿跟袁义说事?
“我知道了,”袁义一向是个体贴人,从来不勉强人,马上就说道:。
“好好养伤,”上官勇又跟袁义说了一句。
袁义跟上官勇点头。
上官勇又下了马车。
“怎么个说法?“戚武子问道。
上官勇跟老六子几个人道:“回卫国公府去吧。”
“是,”老六子忙就应了上官勇一声,带着袁申几个人上了马,簇拥着由袁笑赶着的马车,往城南旧巷跑去。
上官勇在老六子几个人带着袁义走了后,上了城楼,往城外看了看。
戚武子瞅着空荡无人的城外,跟上官勇道:“都知道京城里放火杀人呢,谁还不怕死的进城啊?”
上官勇手在城墙垛口上拍一下,转身又下城楼。
戚武子追在上官勇身后说:“大哥,你啥时候续的弦?”
上官勇还是那句话:“这事以后再说。”
“不是,这事平宁知道吗?”戚武子问道:“咱们平宁小少爷不是一直在喊,他不要后娘的吗?”
上官勇的脚步一停,没好气地说:“我娶媳妇,还要他点头?”
“咦,”戚武子说:“那娘俩儿要是处不好怎么办?”
上官勇知道老戚这是心疼自家的那个傻儿子,可是事它不是这么一回事啊。
戚武子是个容易动感情的人,想着上官平宁喊着自己不要后娘的那小可怜样,很认真地犯着愁,跟上官勇说:“反正大哥你不能忘了,平宁是长子,不是正室夫人生的,你日后也不能亏待了咱们平宁。”
上官勇哭笑不得,冲戚武子摆了摆手,说:“你闭嘴吧。”
两个人说着话下了城楼,方才还空落落的街道上,这会儿又站着不少百姓了。
“都是想出城的,”有中军官跑到上官勇和戚武子的跟前禀道。
“这城门老关着不是个事,”戚武子跟上官勇小声道:“人没活路了,不跟咱们拼命?”
上官勇看看眼前的人群,老少男女都有,都是举家外逃的样子。
戚武子说:“要赶走吗?”
“只要不闹事,就让他们在这儿吧,”上官勇说了句。
戚武子说:“大哥,这人只会越聚越多,你真放心啊?”
“离了京城他们也不可能找到太平地了,”上官勇低声道:“派人劝他们归家,最迟明日,京城一定不会再有打杀。”
“那皇帝呢?”戚武子说:“皇帝没了,你让他们听谁的?”
“圣上驾崩,现在京城暂由卫国军接管,”上官勇说:“就说大人们在帝宫里商量新君人选,让百姓们稍安勿躁。”
戚武子说:“这鬼话有人信啊?”
“不信也得信,”上官勇给戚武子撂下这句话后,上马带着人就往户部的衙门走了。
戚武子看着眼前的人群,要真按戚将军的心思,他就开门放城中百姓出城避祸了,当兵的手中有刀,身边有兄弟,难死,可老百姓们有什么啊?
“将军,这要怎么办?”两个中军官一起站戚武子跟前问。
“去劝他们回家,”戚武子把上官勇教自己的话,跟两个中军官说了一遍,道:“就按这话说,反正城门暂时开不了。”
两个中军官又都往前跑了。
戚武子往城墙根下一坐,上官勇不说开城门,他就是心里再想,这个城门也不能开啊。
安元志这时站在苏府的大门前院里,脚下放着苏慕长兄弟四人的尸体,都是被人乱刀砍杀致死,尸体看起来都惨不忍睹。
“这是怎么回事?”安元志大声问自己麾下的一个将官道:“谁下的令?”
这个将官看一眼地上的尸体,小声跟安元志说:“军里没人到苏府来啊,末将到的时候,苏府已经着火,人也死了啊。”
不为灭火,这将官也不可能带着人跑到苏府来。
安元志费解了,看苏慕长兄弟四人的尸体就能看出来,这四位不是学周孝忠殉国的,谁会跑来杀苏府一门老小?他们安家跟苏家倒是有仇,可他老子待在家庵里,安府也一把火烧了,他那个老子还有能耐派人来灭了苏府?还是说,京城里还有一股,他们不知道的势力?
安元志正胡思乱想着,一个进到苏府后宅去的校尉跑了出来,径直跑到了安元志的跟前,说:“五少爷,苏府里的值钱东西都不见了?”
“什么?”安元志有些不大能相信,这个时候了,还有人想着打家劫舍呢?
“小的带人都翻遍了,”这个校尉跟安元志说:“一张银票都没找着。”
将官说:“会不会苏家人把值钱东西都藏起来了?”
校尉说:“屋里都被人翻箱倒柜过,一定是进了贼了。”
安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