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片春天似乎显得过于安静。
因为两个人都在发愣:一个为自己的结论惊呆,另一个为对方的开窍意外。
沈携闭上眼睛,掩去心中两种念头凶猛的争斗。坦白或隐瞒,这是一个问题。
假如矢口否认,舒旷不会起半点疑心,因为他对沈携绝对信任——这真是一个甜蜜又痛苦的事实。
假如趁势告白呢?
沈携承认,他从来不能预测舒旷的脑回路。
他睁开眼睛,看见舒旷惴惴不安的表情。似乎这笨蛋以为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正在自顾自的懊恼。他的目光落在笨蛋的嘴唇上,发现皓白的牙齿无意识地留下了齿痕,印出绯红色来。
他叹口气,用手轻轻整了整舒旷乱七八糟的头发,然后认命地伏下头,将一个浅尝辄止的吻落在舒旷的嘴唇上。比起情欲,这更像是亲昵而平和的安抚。
“你猜对了。”
搭在肩头的手不知何时已经松了劲,沈携轻轻把它放回被子里,掖好,直起身来。
舒旷现在的表情,他不太敢看,只记得转头之前,最后映在眼底的,是比刚刚更彻底的石化和失措。
“我去小间睡。”
这回没有听到任何的挽留。
沈携的肩膀说不出地低落,脚步却说不出地轻松。
秘密就像是在雪地里滚的雪球,只会越来越重。沈携背了这么久,早就疲累。
雪层溶解、核心暴露也好。哪怕折戟沉沙,至少今后不必再躲躲藏藏。
两人都过了一个不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