纷乱嘈杂。他看到自己被父亲虐待,看到自己在孤儿院里受到暴打。看到邓布利多那个老不死的来接自己,看见自己因为密室的事情受到惩罚,看到自己的友人再一次奄奄一息最终死去……伏地魔以为自己会一直回忆自己人生当中的痛苦时,突然大脑一凉,感觉有一把冰刀划开混沌的脑海,出现了一个全新的画面。
那……应该是,圣诞节的家庭晚宴?伏地魔不清楚,因为他从来没有参加过这样的聚会,但四周飞翔着可笑的圣诞老人玩具,外面有一颗巨大的挂满礼物的圣诞树。
一个黑发黑眼精致秀气的小男孩坐在椅子上,对着面前丰盛的食物不闷闷不乐,他提高了一点声音:“妈妈,我哥哥呢?”
一个女声回答:“你哥哥进了格兰芬多,已经被逐出家门再也不会回来了。”
小男孩愣了一下,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突然间他猛地从座位上站起来从家里冲了出去。
“拦住他!”
可是男孩太小了,众人一时片刻居然抓不住他。他努力地往外跑这着,不知道要到哪里去只知道一个劲儿地往前冲。但他不一会儿就跑的气喘吁吁,被随即赶到的大人强行抓住带回了家里。小男孩一双黑色的眼睛满是雾气,因为剧烈运动整张精致的小脸变得通红:“放开我!我要去找他,我去叫他回家!”突然他哇地一声哭了出来,“他不会不要我的……他不会不要我的……”
“谁也不需要你啊,雷尔,因为你是被遗忘的人啊。”
你是被遗忘的人啊……
够了!伏地魔突然睁开双眼,原本血红可怖的眼睛重新变成了漆黑色的双瞳,在黑暗的环境中依旧森然。
。
贝拉特里克斯看到水面停止了翻腾,突然一下子寂静下来,然而下一秒一双雪白却结实的手从水面升了出来,用力地攀在坩埚的边缘上试图努力地将自己的身体撑出来。
彼得胆小鬼发出一声战栗的惊叫就要掏出魔杖,然而却被贝拉用力阻止了。她紧盯着那口锅,想知道那到底是谁。
那双手的主人因为先前的剧痛而有些脱力,随即修长漂亮的指节因为用力微微发白,一个黑发的男人全身赤裸从水里站了出来。
那个男人的肌肤如同窗棂上新落的雪一般白皙而又细腻,然而全身的肌肉却十分漂亮扎实,整个人如同一把被绸缎包裹着的利刃。他有一头乌黑如夜一般的头发,与他苍白的皮肤产生了触目惊心的对比,黑色的魔药在他身上如沟壑一般流走,他甩了甩头发,试图将湿漉漉的身体弄干一些,但带着水光看上去却更加诱人。
男人走出坩埚,漆黑的双眼看着地上如麻布一般的衣服,露出了厌恶的表情,他皱起眉,用如大提琴第四弦一般低沉的声音说:“我之前的品味是怎么了……我怎么会容忍自己会穿一条窗帘在身上?”随即他想去捡雷古勒斯的衣服,却发现居然有些小了。
他也不着急,从容优雅地拿出紫衫木魔杖对着地上的衣服轻轻一划,那些布料就开始撕裂,围绕着他完美匀称地身材接口相连化成了一套剪裁合体精致的黑色礼服。他仔细地扣好袖扣,却发现手腕上有一道极深的血痕,应该是方才取血仪式的时候弄得。那种来自ròu_tǐ尖锐的疼痛他已经很多年都没有体会过了,如今敏感地感受到了这一点后他甚至有些惊奇,看来灵魂融合十分成功。
他念了一个愈合咒语让手腕完好如初,重新理好衣服,松松领口。做完这些以后男人顿了一下,他露出一个微笑,声音有些无奈:“贝拉?”
贝拉特里克斯近乎颤抖地用魔杖指着他:“你到底是谁!我的主人呢?”
男人也不畏惧她,紫衫木魔杖在纤长的手指间简直像是一种装饰,然而他下意识地轻握却带着致命的危险。他转头看向他的仆人说:“你认为呢?”
贝拉特里克斯无法形容这一眼的震撼,她从未见过这样好看的人。他大概只有二十岁左右,年轻美好的面容如同天神所眷顾,每一笔轮廓都完美至极甚至带上几丝隐约的艳丽。一头黑发如同暗夜一般诡秘,一双眼睛如黑湖一般深幽,然而他身上却有着王者的气息,像是天生的领袖。看着他嘴边若有若无的笑意,贝拉特里克斯全身颤抖,突然一下子跪伏在他的脚边,近乎战栗呜咽地说:“主人!”
黑魔王垂眼看着她,刚认识贝拉特里克斯的时候她还只是一个刚刚嫁人的少女,她一双黑色的眼睛里带着源于布莱克家族血脉中常见的执拗与倔强。而如今,当年的美人已经枯槁地如同一朵凋谢的鲜花,不知道为什么,从来视人命为草芥的他看着这位布莱克家族的血亲心里柔软了一下,这几乎是前所未有的,但在自己有反应之前就把贝拉特里克斯力道温和地从地上扶了起来。
彼得·佩蒂鲁不知道贝拉为什么会突然跪下叫他主人,但他同样也被这个人的容颜所震惊。不同于贝拉特里克斯,他是看过一面黑魔王以前的样子的,现在虽然有些相像却又不是完全一样,感觉眉眼间都像极了另外一个人……
“主、主人……雷古勒斯·布莱克呢?”彼得颤抖地问道。
黑魔王源自雷古勒斯的眼睛纯黑得深幽:“他已经不存在了。”
不、不存在了?彼得全身颤抖。眼前的魔王脱胎换骨,完美得令人叹息。没有了以前的疯狂嗜血,少了许多阴冷的气息,但不知道为什么却感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