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离开了一时半刻,宁非就心神不宁地赶回莲华殿。进门的时候,一眼看到空无一人的床榻,心脏似掉下一般噗通一声停了一下。疾步赶到床榻触摸被褥,发现温度还没散,说明人离开的并不久,回头准备紧急召集炎修宫部众,然而回头见到一散发披着米白广袖中单的身影,是已经醒来的秦黎。“主子,您可有好些?”宁非上前躬身询问,他极想仔细检查一下秦黎的身体,然而到底也是按耐住那种迫切的念头,遵守本分地垂首立于一旁。“非,”秦黎步履缓慢地走向宁非,展开双手拥抱住宁非结实健壮的身躯,果然很温暖。长这么大没吃过什么苦的秦黎这段时间接二连三尝受了非人的痛苦,心底防线到底还是崩塌了一些,这个世界的很多事情根本不能与现代相提并论,比如匪夷所思地毒,神幻莫测的高人。昏迷中的刺骨寒意给他很深的阴影,以至于醒来已经不再被寒毒折磨的身体也丝毫暖不起来,然而他同样也记得身后的温暖,耳边的低喃。醒来时独自一人的感觉让他前所未有的孤独,这个世界毕竟对他来说是陌生的,人在虚弱的时候格外会想家,他回忆着远在现代的宇文白,是他的发小,从小相伴长大,很多事情都被他预测好,自己解决的轻松,商业王国在他手上就如一个高级魔方,被他左右轮圈很快便能组合好,所谓的暗杀,黑道的合作,对比这个世界的一切就如小孩子过家家一般浅显容易。自己在这里太脆弱,就算有了前身留的一身内力与术法灵力,也只是个会用然而不熟练的外行而已,到了此时秦黎才意识到自己竟然不如前身。事实上他早已醒来,只是不愿睁开双眼,躺在床上逼着自己面对浑身的冷意,他不甘心,他从来都不是弱者,不论到了哪里,他都不愿自己的命不受自己控制,那感觉太槽糕。他是秦黎,秦家少主,先祖的荣耀不允许他软弱,然而等他振作起来,看到这个男人的时候,竟然控制不住自己渴望拥抱他的念头。
“非,我冷。”秦黎小小地放纵了一下自己的渴望,允许自己这片刻软弱示人,这个人不是别人,是他现在示为伴侣的男人。
“主子,可是寒毒还在作祟?”宁非心神一紧,上前紧紧抱住秦黎,焦急的心情让他忘了自己这个行为已经越矩,甚至不及思索便拉开衣襟露出宽阔健壮地胸膛让宁非更贴近他温暖的地方,正要抬手唤门外的侍从,秦黎立即按住宁非,脚下力度一转,将人拖向床榻。一手顺势扯开宁非的腰带,让他的衣物件件滑落,一眨眼功夫两人便赤身luǒ_tǐ拥在一起。
“好温暖……”秦黎叹息着将脸贴在宁非的麦色胸膛上,源源不断的热意传来,驱散了自己周身的寒冷,宁非感觉到秦黎的反常,尤其是这副娇弱贴在自己怀中的样子脑中一片空白,等回过神发现自己竟然抚摸着秦黎黑缎般的长发,脸贴着他的发顶双臂紧拥住秦黎稍显消瘦的肩臂便浑身一僵,微微松开手臂,却见秦黎身体一颤,似乎冷的发抖,又急忙抱住他,见秦黎丝毫没有被冒犯的怒意,甚至安静地闭着双眼似乎睡去,才缓缓放松身体,小心地维持着这个姿势。
宁非面容平静,然而垂下的双眸去泛着阵阵涟漪,惊诧,担忧,怜惜,谦卑等情绪错综复杂,他已搞不清自己应该怎样做才是正确的,他挣扎过,克制过,却仍然导不正自己的言行。甚至愈演愈烈,他现在的行为,在从前哪里还有命在。
兀自纠结的宁非并没有发现,闭着双眼的秦黎嘴角微微勾起一丝莫名的笑意。如果说一开始的示弱是他心底防线的动摇,那么接下去的行为不过是他顺势而为,为的就是逼宁非丢开影从守则。他秦黎就是再不济的时候,也不会让自己躲入男人的怀中,他敞开胸怀让美人投怀还差不多。不过此时吧,小小牺牲一下形象如果能换得宁非勇于面对自己对他的改变,能敞开心露出真实情感也是很划算的。
手指揉捏着宁非后背韧性十足的温暖肌肤,感受着他紧张保护欲十足的拥抱,秦黎埋在男人结实胸膛上的笑显得极为邪气。
☆、58
三日过后的炎修宫弥漫着紧张的气氛,尤其是前堂坐的几位姿态各异的人。有一身邋里邋遢,灰不溜秋破破烂烂都无法诠释的乞丐装的,有摇着折扇面如冠玉一副皇家世子做派的,有清风道骨垂眸静坐一脸世外高人模样的,更有红衣妖娆眉眼如魅的。然而坐在首座的宁非却一脸隐而不发的怒气。
“在下说的没错嘛,虽然在坐的不是修为不到就是非纯阳童子身,然而我们此番来,也是想一睹这等高人的仙姿,二嘛……万一这世上没有这样的人,我等便是贵宫的首选呐~。”红衣男子笑的极为荡漾,眼波横流,眉梢挑起,胸口的衣襟因为他无骨一般斜靠的坐姿散开裸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偏又毫不单薄瘦弱,透着火一般的张扬魅惑。他的言辞之间是毫不掩饰的戏虐与笃定,显然不信世上还有这样的人,化境还留着童子之身,呵……而且,他的目的也是为了候补。除了童子之身,他可什么都满足了。其他人多少也都是满足几分条件的,虽然极为心急愤怒,然而宁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