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馒头配青菜,贺兰豫之心里很是嫌弃这样清淡的菜色,不过没说话。邱白晨去夹了些咸菜来,配着馒头吃,还是一副满足的样子。贺兰豫之悄mī_mī盯着他大半天,都没看出他脸上有着急和慌乱的迹象。
吃完了饭,邱白晨收拾好了又打了水过来。
“今天该换药了。”邱白晨拿着洗干净的纱布还有配好的药,放在床边上,然后伸手去解贺兰豫之头上的纱布。他头上的外伤口子已经愈合得差不多,但是邱白晨还是换了药,具体要不要把纱布撤掉,还是要听刘大夫的。
贺兰豫之坐在床上,侧身冲着邱白晨这边,邱白晨站起身,仔细地将纱布一层一层从他头上取下来,鼓起的肚子正好顶在贺兰豫之身侧。邱白晨仔细地看他的伤口,给他擦洗干净原本的药,把新的药涂抹上去,然后把新的纱布一层层裹上,系了个结。
他的体温很高,身上的热气慢慢传到贺兰豫之身上,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香气。
“我给你换腿上的。”邱白晨本想要坐在凳子上面,但是坐在凳子上面不能弯腰就没法给他换,他只能又站着,弯下腰,把他腿上的纱布也慢慢打开,已经不出血了,但是那木条仍旧要固定着,省得他的骨头歪掉走形。
“明天刘大夫过来,要是他看着没事,你就可以试着下来走走了。”邱白晨边清理边和贺兰豫之说。从贺兰豫之的角度看,是邱白晨的侧脸,他的头发垂在脸侧,让他的脸部线条显得十分柔和……
贺兰豫之慢慢吐出一口气。
“行了。”邱白晨换了药,给他重新包扎好,边弄还边问贺兰豫之疼不疼。贺兰豫之很久没有说话,等到邱白晨抬头看他的时候,才摇摇头。
“我觉得你头上应该没事了,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想起来以前的事情。”邱白晨好歹是个现代人,知道贺兰豫之之所以失去记忆可能是因为撞了脑子,里面产生血块压迫脑神经,让他暂时失去了记忆。现在也没法手术,也没有针对性的药物,就只能等着血块散了,可能他就能想起来以前的事情,或者一辈子都想不起来。
“我会尽快想起来的。”贺兰豫之听他这样说,以为是邱白晨终于表露出了对自己的嫌弃,所以说话的时候语气也带着点怒气,好像是在和谁赌气一样。邱白晨听得清楚,一脸懵逼地看着他。
“嗯……”他觉得他要解释几句,但是贺兰豫之已经转过头,拉起被子准备睡觉了。邱白晨见他这样只能悻悻地走了,还是觉得有点莫名其妙。
莫不是长得好看的男人都这么无理取闹,那还是他比较好,长得好看又不无理取闹。
邱白晨换了水,然后又到了贺兰豫之的房间,贺兰豫之见他过来,慢慢挪动着坐到床边,自己开始擦洗,然后邱白晨就自己去洗澡了,洗完了来收盆子的时候,贺兰豫之已经脸冲着里面睡下了。
第二日刘大夫早上就过来了,给贺兰豫之看了看,头上的纱布已经可以取下来了,腿上还不行,不过可以下地来走走。贺兰豫之对着刘大夫还是比较有礼貌的,听他这样说也没急着就下地走。
看完了贺兰豫之,刘大夫过来看邱白晨,先是给他把了脉,又问了问他最近感觉怎么样。
邱白晨虽然最开始的时候差点流产,但是后来就活蹦乱跳的了,早期的孕吐也很轻微,不过现在肚子大了,胃不是很舒服,身上发热。
“没什么问题,平时每餐吃少一点,多吃几次,但是不要吃太多,不然孩子不好生。”刘大夫和邱白晨嘱咐了些要注意的事情,和他说不要劳累,多休息,也要多走动。男人的身体构造和女人相差很大,生孩子比较不容易,他要多注意些。
其实邱白晨现在每天走的很多了,不过听到刘大夫这样说,也就乖乖点头。
“要是没钱可以找我,先把孩子生下来,一切都好说。”刘大夫平日里习惯了严肃,他一温柔起来邱白晨还有点不适应,他笑着点点头,送走了刘大夫。
等他回来的时候,就看到贺兰豫之拄着拐走出了屋子,正在看着他,不知道在想什么。
贺兰豫之其实想要问邱白晨打算怎么应付花灯的问题,他现在每天睡觉的时间很长,有时候晚上又会失眠,出来到院子里坐着。贺兰豫之一直很警惕,听力也好,邱白晨起来的时候他都能听到。
“怎么样?能走得动么,累的话坐下来歇一会儿。”邱白晨见贺兰豫之出来,看着他的腿。
“挺好的。”贺兰豫之慢慢往前走,其实是往前跳,坐在了院子里的椅子上。小院里有一口井,邱白晨每天都打水出来,拿个盆子盛着放在院子里,热的时候就往地上浇点水,散发下热量,他还搭了个棚子,在下面还挺凉快的。
“头上会不会留疤?我看着伤口还挺大的,要是留疤了的话在脑门上还有点难看啊。”贺兰豫之已经将纱布拿了下来,他头上现在有一块暗红色的血痂,邱白晨稍稍弯着腰看他的额头,伤口还是挺大的。
“不知道。”贺兰豫之被他絮絮叨叨地又十分心烦。
“你头上本来就有一道疤?”邱白晨眼睛尖,看到贺兰豫之伤口上面有一道浅浅的疤痕,从额头延伸到头发里面消失掉。
贺兰豫之听他这样说,看他一眼,伸手去摸,能摸到凹凸不平的感觉。
“你需要人给你做灯是么?”贺兰豫之微微低着头,突然开口问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