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忽忽悠悠一下子提到了喉咙内。
“就是……”话到嘴边,南东轩的老脸忽然一红,未出口的问题忽然又收住了。这种私密的事情,让自己一个做长辈的又怎好问出口嘛!盯着对面少年,半晌,南东轩的视线重新落在面前棋盘上,“没什么,接着下棋吧。”
外公?皱了透气的眉毛,视线落在对面欲言又止的南东轩身上,犹豫了一下,水寒才追问道,“外公想问什么。”
“没什么要紧的,不问也罢。”掩了脸上有些尴尬的神情,南东轩将指尖上的棋子随手放到了棋盘之上。
南东轩忽然又不问了,水寒的心虽然向下放了一放,可这精神却再也无法完全集中到面前的棋盘上了。
“寒儿输了。”一声低笑忽然自对面响起,有些三心二意的水寒愣了一愣,忙低仔细去看面前棋盘,并且暗自算了一算目数,随即小脸上便现了些许的郁色,“输了三目半,真是的外公明明很厉害还要寒儿让子。”嘟着双唇伸手指了指那颗牢牢的占据了天元位置的黑子,水寒道。
“哪里是外公厉害,分明是寒儿的心乱了。”眼眸闪了一闪,南东轩伸手分开棋盘上混在一处的棋子,“夜深了,寒儿不回去休息吗?明天就该启程回帝都了。”
“外公要是不累,今夜就让寒儿陪着外公说说话好不好?”给南东轩说自己心乱了,水寒有些心虚的摸了摸鼻尖。
“寒儿长大了。”自己家的孩子,年幼之时所盼的所想的就是他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可若他真的长大了,到了成家立业,有了自己的心事,自己的一块天地的时候,心中却又有了些许的不舍与失落。
“再大也是外公的孩子……”低低的重复了一遍水寒的话,见对面少年那一双清亮的眼眸若初见时一般的清可见底,毫无隐藏,南东轩心中一暖,低笑道,“寒儿的话,外公记下了。”
“王爷,元帅,请用茶。”说话间,那抱了水寒大氅退出去的亲兵见两人收了棋盘上的棋子,就端了茶盏和一碟糕点走进来。
撤了那两盏清茶和那一小盘糕点放到小几上后,那亲兵就又退了出去。
“惊州城南的枣糕?”一眼瞄见那白瓷的盘子内几块松软油亮的糕点,水寒的眼眸立刻亮了起来。
“呵呵,”见水寒一双明亮的眼睛在看到盘子内的那几块点心后移也移不开了,南东轩低笑一声就把那只白瓷的盘子向水寒面前退了一退,“寒儿若是喜欢就多吃一些,出了惊州可就吃不到了。”
“嗯。”应了一声之后,水寒就伸手以拇指和食指捏了一小块糕点含进口中。
伴着红枣特有的味道,绵软的糕点入口即化,未及咀嚼就顺着喉咙滑进了肚子里,在不由自主的眯了双眸的同时,水寒又伸手捏了一块丢进嘴里。
对面的少年虽然已经长大,可是看见自己喜欢的点心时脸上那欢喜的表情,还有那点心入口后的满足竟如孩提时一般不二,果然再大也是外公的孩子!伸手从水寒嘴角拂去不知何时沾上的糕点渣子,南东轩见他面前茶盏已经见了底,就将自己面前未曾动过的茶推了过去。
不出一刻钟满满一盘子糕点就见了底,两盏清茶也只剩了半盏。吃饱喝足的水寒心满意足,一张清俊的小脸上溢满了盈盈的笑意。
为水寒脸上的那发自内心的笑意所感,南东轩也不禁微微扬起了嘴角。话题也不知不觉的水寒小时候发生的事还有身边那些人,以及那个还在惠州做刺史的南飞羽的身上。
偶尔发出的唏嘘之声,喃喃的低语声伴了爽朗的笑声不时在正房内响起,无论是南东轩,还是坐在他对面的水寒,脸上的笑意自始至终都未曾退去分毫。
时间也在不知不觉间过去,直到当值的亲兵进来询问早饭想要吃什么,这祖孙俩也才惊觉天竟然已经亮了。
和南东轩一道吃过早饭,看着他带人准备给自己和自家父皇送行,水寒也才回到了自己的寝室内。
惊州州城外,望着有说有笑却又有些难舍难分的祖孙俩,轩辕亦一颗多少有些担忧的心完全放回去的同时,嘴角也情不自禁的扬起,俊脸上现了一抹笑意。
眼见着护送轩辕亦返京的马队已经一字排开,随时都准备着出发,犹豫了良久,南东轩也才将唇凑到了水寒耳边,狠了狠心,咬了牙,豁出去一张老脸终于问出了那个困扰了他昨夜一整夜的问题。
他话一出口,面前少年的身子便是一僵,随即一张白白净净的小脸霎时涨的通红,红的几乎要滴出血来一般。
定天下 第七十章 回来了
南东轩的话一出口,原本还与他谈笑风生的少年身子一僵,接着一张原本白白净净的小脸便红的若滴出血来一般。
心虚的转头瞄了眼轩辕亦所乘坐的那辆马车,水寒点了点头后避开了南东轩询问的视线,红着一张小脸低了头。
见水寒竟然点头默认,南东轩有些不信的追问道,“当真?”
“当真。”伴着细若蚊蝇的声音,水寒那一张才退了些许红晕的小脸就又红了一红。
盯了含羞抱愧低着头立在自己面前不说话的水寒许久,南东轩忽然长叹了一声,拉了面前少年的手低声道,“帝王之爱,原本若镜中花水中月虚幻无比,是天下之人无论怎样求都求不到的。不过,既然给寒儿了,寒儿也该好好珍惜才是。”
言罢,南东轩却又转头望了眼轩辕亦所乘的那一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