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酒楼里吃,至于晚饭么,最好是在家里吃,是不是。”
司徒笑着点点头,转脸就见坐在自己对面的黄半仙正微鼓着腮帮,吹勺子里的一枚馄饨,张嘴送到口里,脸上现出笑意来。司徒呆呆看着他吃东西的模样,莫名地感到越发饿了几分,甩甩头,司徒赶走脑中乱七八糟的思绪,对老板喊:“再来两碗。”
卖吃食的人,见客人吃了一碗又要一碗,自然是特别高兴的,老板赶忙又去盛了两碗出来,端到司徒手边,猛然瞧见司徒的衣服和发丝上都有些露水,便带着几分惊疑地道:“两位,该不是一晚上都在外面吧?”
司徒发觉老板脸色有异,便放下勺子:“昨夜的确是未归,怎么了?”
“哎哟……这位客人,你们是外乡来的吧?”店老板拍拍胸口,“你们胆子也太大了,能相安无事到天明,真是万幸。”
“怎么说?”司徒不解地问老板,“这杭州城夜里有什么吃人的东西不成?”
老板连忙摆摆手:“以后千万不可了,最近晚上有花妖出没,大家都不敢出门。”
听到老板的话,黄半仙也放下了勺子,抬头问:“花妖?”
“据说啊,花妖是个美艳女子。”老板在一边坐下,给两人细讲,“她专门在夜晚出来勾引孤身男子,引得他们迷迷糊糊跟了她去,就吸光男子阳气,害人啊!”
“我们昨天听说西子楼里死了一个……好像也是花妖害的。”司徒边说边拿出一大锭银子来给老板,算是早饭钱。老板战战兢兢接了,道:“这个,找不开啊。”
司徒一笑,摆了摆手,道:“老板给我们讲讲这花妖之事吧。”
“好好!”老板收了银子,搬着凳子坐近了些,压低声音说:“这花妖啊,是大概三个月前出现在我们这里的。”
司徒摸了摸下巴,想着三个月前大概是什么时候,老板接着说:“第一次啊,死的是个打更的,叫吴四。”
小黄和司徒对视了一眼,心说,难怪昨夜没看见一个打更的。
“他怎么死的?”司徒问。
“他第二天早上,被人发现死在土地庙前的一棵桃花树下,四周落了好些桃花……他啊,就一副……”说道这里,老板停顿了一下,又压低了几分声音道,“一副做过死的样子啊。”
司徒点点头:“这倒的确是蹊跷。”
“后来啊,死的人就更离奇了。”老板继续说,“城南的一个秀才,据说是饱读诗书,也死在荒郊野地里了;衙门里一个姓陈的捕快,死在水塘里了;还有好几个逛窑子的、买笑的……就连多收了几个小妾的王员外,也都死在家里了,都是马上风做过死。”老板滔滔不绝地说着,“弄得现在杭州府里啊,是个男人都提心吊胆,生怕被吸了阳气去,不过啊,总算是好了……”
“好了?”司徒和黄半仙都有些不解,“什么好了?花妖捉住了?”
“不是。”老板摆摆手,道,“听说啊,那个黄半仙,也就是传说中的活神仙来我们杭州府拿妖来了。”
司徒一皱眉,问:“你怎么知道?”
老板乐呵呵的:“怎么不知道?整个杭州府都轰杨动了,现在大家都在等着看黄先生捉妖呢,连着附近十里八乡的村民都赶来了。”
司徒转过脸,就见小黄脸色苍白,眼前的馄饨吃了半碗,勺子就放下了,心头便是隐隐地一抽。老板也看着小黄问:“小兄弟怎么脸色这么难看?”
小黄摇摇头,抬眼看司徒,像是在说——我们走吧。
司徒立刻站起身来,走过去牵起他的手,拉着他往回走。
街上的行人渐渐多了起来,早市和夜市有很大的不同,夜市上有灯火灿烂,早市上则是叫买叫卖。路边的点心铺子,还有一大早上城来卖菜的庄稼人,好不热闹。
司徒一路走得心烦意乱,因为身边小黄的脸色一直都是那么白,眼角眉梢淡淡的愁容看得他心焦难耐,最后终于忍不住了,停下脚步道:“你别怕,有我呢。”
小黄一愣,仰起脸来看司徒。
“笑一个看看。”司徒伸手捏他的腮帮子,“别愁眉苦脸的,我见不得这个!”
小黄脸上的愁意渐渐散去,换上了一个浅浅的笑容来,司徒就觉得瞬间浑身舒畅,拉起他手道:“这样才对。”
其实黄半仙倒也不是在害怕,只是有些担心,这样做的最终目的……究竟是什么呢?
“总算找见琴行了。”司徒一指不远处店铺前篷布上写着的一个大大“琴”字,拉着小黄快步走了过去。
踏进雅致的琴行,就见屋中摆了好些琴,司徒把小黄往前一拉,道:“喜欢哪个?挑,要不都买下来?”
黄半仙刚想摇头,就听里屋传来环佩之声,随后幽香扑鼻,有一把软糯的嗓音带着笑意道:“我这里的琴,只卖有缘人。”
正文 第19章
19执念难忌
珠串结成的门帘被挑起,从里间走出了一位一身缟素的年轻女子。这女子样貌姣好,只是她身上的那一身白,并不是普通人穿的白色衣服,而是名副其实的孝服。
司徒暗道一声晦气,拉着小黄转身就想走,却听那女子不紧不慢地道:“整个杭州府里,我这儿的琴是最好的。”
停下脚步,司徒微一皱眉,别看这女人说话轻声软气的,但是瞒得了别人瞒不了他,此女武艺极高。见两人停下脚步,那女子接着问:“两位不是要买琴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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