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此时天已黑,只有月光能照亮,他们离得又远,沙拉不能确认他长什么样子。
“没有人发现吗?”那男人的声音说。沙拉仔细咀嚼了一下,听起来有点熟悉。一男,一女,难道真的只是幽会而已?这时机选得也太不凑巧了。
“是的。我很小心。洛可可殿下已经睡着。来的路上我也非常仔细地查探过,没有人跟踪。”
这一惊真是非同小可!这个声音沙拉很熟悉,绝不会听错,便是洛可可公主的辅佐官罗丝小姐。而且她提到“洛可可殿下”,那更是确认无疑。
罗丝小姐和人幽会?如果是这样那倒是一件好八卦,沙拉即使听到了也断然不会说出去。不过接下来的话,沙拉就紧绷起来听了。
“怎么回事?”那男人责怪说,“辅佐官已经无法反抗之后,为什么不对戴洛尼动手?”
沙拉差一点就发出声音来,但紧握双拳忍住了。这竟是暗杀者们的对话!?他对罗丝说话的那种语气,难道说罗丝就是刺杀戴洛尼的人,而那个男人就是主使者?
……不,也有可能只是传达命令的人而非直接下命令的人……沙拉屏住呼吸,让自己冷静下来。不管怎样,罗丝是暗杀的执行者已经没有疑问。
“这是因为……”罗丝小心地说:“当时的情况已经不允许了……我和晖月的打斗已经招来了注意,如果我当时不逃走的话就会曝露。”
对方的语气并不相信:“我就当是这样吧。但是那个辅佐官没有死,他有没有发现你是谁?”
“恐怕……”罗丝的声音更加小心翼翼:“有相当大的可能——不,他应该知道了。我们近距离接触过。”她顿了一下,小声说:“不过我会妥善处理这件事。”
“如何处理?”
“我会去杀死他。”罗丝说这话的时候有些空洞可怕。“能证明是我做的人只有晖月一个人……戴洛尼殿下当时醉了,又受了伤,根本迷糊不清……”
“而你却连这样一个人都没能干掉?”对方斥责的意味十分明显,“你别以为能瞒得过。我知道的,你中意戴洛尼那小子吧?他长得英俊,小姑娘见到便心猿意马。”
罗丝似乎颤了一下。那个男人继续说:“但是你只是个幻兽。就算你做了他的辅佐官,那又怎么样呢?你知道规矩。就算你得到他垂青,那又怎么样呢?”他笑了:“你甚至不能成为他的一个侍妾,这件事想都不要想!”
“我从来没有想过如此僭越的事情!!”罗丝有些激动。
沙拉听着他们说话,越是咀嚼,越觉得那男人说话的声音熟悉。直到他刚才笑出声来,沙拉才想起来像谁——像布鲁克林阁下!他和布鲁克林一点儿都不熟,直到最近他才认识布鲁克林,但从前天到昨天晚上他一直作为护卫跟在布鲁克林身边,不断听他和众王亲贵族寒暄、套客气话。这是才刚发生不久的事,对他的声音还熟悉。但他不敢确认。布鲁克林阁下是国王的大哥,他怎么会指使这种事?他常年都不出现在王城,和戴洛尼也不熟悉才对。
他又开始说话,似乎对罗丝的分辩并不相信,但也不和她争辩:“也罢。戴洛尼的事情失败了也未必不好。失败了也有失败的对策……”
罗丝屏着呼吸,试探性地问:“还要再来一次吗?”
“你就那么喜欢他,不想让他死吗?”
“不——我并没有。”
她口气中有慌张的成分。是因为被说中了呢?还是因为害怕对方怀疑她的忠诚呢?
“他既然逃过一劫,我也不想再冒风险。”他说,“本来嘛,我的目的只是要凯因纳德的性命。戴洛尼如若能暗杀成功固然好,没能成功,能混淆他们的思路也是不错的。”
沙拉又是吃了一惊。原来暗杀凯纳的指使者也是他!
怎么办,他果然是布鲁克林阁下吗?
只听他叹了一口气:“哎,只可惜对凯因纳德的暗杀也失败了。如果他们一口气就这样死了,死无对证,那要多好。不过现在这样把王宫搅得一团乱对我也是有利。我已经把暗杀凯纳的罪证推到安东尼奥身上,这样一来,科尔班就不会再信赖安东尼奥……本来也想对朱丽叶特……但她现在的实力太强了,要动手伤她也太过困难。”
罗丝静静地听着没有发表意见。沙拉却是一个吃惊接着一个吃惊。没想到对方竟然竹筒倒豆子直接把计划都说了出来。不光针对戴洛尼、凯因纳德,还有针对安东尼奥和朱丽叶特殿下的计划?
而最重要的是——他叫国王为“科尔班”,会这么叫科尔班三世的人没几个。如果只是对国王不屑一顾或讨厌而叫他的名字,应该也是像白鸟一样叫他“科尔班三世”。去掉“三世”仅剩名字的叫法很明显是兄弟之间的叫法。他越来越觉得是布鲁克林。但心中还是希望自己是错的。终于努力往他们那里看了一下,发现身形也很神似。他害怕是自己先入为主造成的错觉,反复看了好几次,却只觉得越看越像。
这算什么?布鲁克林阁下针对王子们的一系列暗杀和名誉诋毁计划?他是国王的哥哥,什么都有了,会制定这种高风险又有破坏性的计划的目的还会是什么?
他忍住震惊,思考着。
……除非他想要王位。
如果国王的子女都死了,王位就只能传给他血缘最近的亲戚。科尔班三世的父辈都已经不在了,同辈直系亲戚中,弟弟安迪鲁已死,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