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所谓道:“那就遇上了再说!你怎么又回来了?不用准备晚上的宫宴吗?”
听着她的嗓子仍是低哑,心疼道;“太医可是来过了?怎么说?你的嗓子,要什么时候才能好起来?还有,有没有开药?你用了没有?”
听着他一连串的问话,说不感动是假的!荣华仍是有些别扭地转了头,“已经去煎了。我让人去端了莲子羹过来,你要不要也用一碗?”
“好呀!”肖冬阳有些惊喜道:“能陪着你一起吃,自然是好的!而且,听你这样一说,我的肚子也是有些饿了!”
荣华一皱眉,这才是什么时辰?这么早就饿了?“你没用午膳?”
肖冬阳脸上的笑僵了一下,有些不太自在地点了点头,“事情太多了,一时没顾上!”
荣华抬眸瞥了他一眼,眸底有些笑意,不过被她强行又压了下去,“坐吧。刚才独孤海来过了。你是听到他来的消息,才特意赶过来的吧?没有必要!我又不是小孩子,分得轻事情的轻重的。”
肖冬阳听了,先是一喜,再是一忧,试控性地问道:“你,还在生我的气?事实上,你我之间的大婚,于我而言,与其它人,与其它事都没有任何关系!也无所谓什么轻重之说!只要是你能嫁我为妻,便是最要紧的一件事儿了!”
荣华心底有些松动,却是不敢抬眼看他,担心自己一旦与他那惑人的眸子一撞,便什么也记不起来了!自己被他骗的那么惨,怎么可能就如此轻易地原谅他!再怎么说,也得先晾他两天再说!呃,不对!明天就要大婚了,那明天的洞房花烛?
荣华想到这儿,一时有些脸红,原本自己也是有些期待大婚的,毕竟是与自己最爱的男子在一起一辈子,怎么可能会不期待?可是现在?自己是要与哥哥成婚?还是与肖冬阳成婚?让她一时,有些分不清楚了!
肖冬阳见她不语,心里有些没底了。也不敢再问,只能是抬眼悄悄地打量她的神色,直到两人各用了一碗莲子羹,又看着荣华对着那碗苦笑发愁,才想起,这个丫头,虽然是医者,却是怕苦的很!在彰南时,为了百姓,她可以试药,不怕苦,不畏毒!可是真到了自己病了,她就有些想躲的想法了。
“怎么了?怕苦?”肖冬阳强忍了笑意,轻声问道。
荣华哪里肯承认,摇了摇头道:“哪有?我,我只是刚才吃的太多了,一时喝不下罢了!”
肖冬阳明知她是不想喝药,也不拆穿她,“那好,我陪你出去走走,消消食可好?让她们先将这药温着,等回来了再喝。”
“不要!”荣华想也不想地便一口回绝了!若是真按他说的做了,岂不是就得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喝了?那可不成!
“那你如何喝药?荣华,明日我们就要大婚了,你确定,你不药,嗓子便能好了?若是后日进宫谢恩,岂不是让父皇和皇后他们看了笑话?还以为你这嗓子是因为我太卖力了,所以才会哑掉。”
“不许胡说!”不待肖冬阳说完,荣华便直接打断了他,“你怎么这么没羞?这样的话,居然竟是能脸不红,气不喘地就说了出来?你,你哪里还有一丝尊贵太子的样子?”
“在你面前,我从来就不是什么太子!”肖冬阳说完,看到她的面色微红,也知道她是为什么一直不敢看自己,上前几步,到了她的身边,轻轻地拉住了她的手,“荣华,我就是我!不管是以前的伊荣升,还是现在的肖冬阳,在你面前!我从来就是我!不是什么太子,也没有什么顷绝天下之类的虚名!”
在他靠近过来的时候,荣华便转了脸,似乎是不想与他相对。可是下一刻,肖冬阳竟然是伸手轻挑了她的下巴,强迫她与他相对!“荣华,我知道我骗了你,你恼恨我!我也说过,宁可你恨我,我也绝不能让你有半分的危险!荣华,你是我心里的宝!任是谁,也不许伤害你!在我的眼里,你从来就是你!不管是以前的小商女伊荣华,还是后来的左院判大人,还是现在的西凤的长平公主的身分!荣华,我爱的,自始至终就只是一个你!与身分无关!与名利无关!你明白吗?”
荣华微怔,他这是在暗示自己,无论眼前的这个男子是什么身分,自始至终都只是一个爱慕她的男子吗?这倒是让荣华的心思微微透亮了起来!是呀,不管他是谁,哥哥?北梁太子?有什么关系?当初哥哥不也是全心全意地待自己吗?虽然这身分的转变让她有些难以接受,可是正如他刚才所说,无论是什么身分,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人的心意,始终没变!
荣华虽然是想通了,可是面上却是不显,她可没打算就这样轻易地放过他!想想自己为他痛苦了两年,这个仇,怎么也得报回来!虽然不能逃婚,但是别的法子,也不是不行!
荣华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好法子,眸光微亮,倒是让一直关注着她的肖冬阳眼神微怔!就像是看到了一片乌云中突然就透出了些许的光亮!那么耀眼,那么夺目!虽然只是裂开了一个细微的不能再小的缝隙,可是对于一个心急如焚,一直是期盼着光亮的他来说,已经是兴奋不已!
“荣华!”肖冬阳呢喃一声。
荣华被他的这一声略有些低哑的声音唤的有一些发呆,这样的声音,她以前不是没有听过,每次他发出这样的声音,定然是会做出一些令人羞怯的事来,这样一想,正想着要躲避,可惜已经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