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看到真实的爱人时放下惶恐不安,万分珍惜这一份来之不易的爱情。
唐睿尚且不知道他分享的这个噩梦谢兰德却是经历过的。
在谢兰德重生之前,在那个不知道是否存在的世界里,谢兰德直到死之前都没有遇到过唐睿这个人,没有听说过彼此的名字,茫茫人海里,只是两条毫无交集的平行线。
“如果,我是说如果,”谢兰德望着天花板,木质的天花板泛着温暖的色泽,“我没有出面帮你解决维多利亚,你会怎么办?”
“有趣的问题。”唐睿想了会儿,他从谢兰德臂弯里爬出来和身边的年轻男人并肩躺在床上,这个假设性的问题其实不难回答,在经历一番心理斗争答应谢兰德的契约婚姻之前,谢兰德所问的问题他几乎每晚都要思考到深夜。
唐睿说道:“离开伦敦,重新开始,应该还是会回国,在海市开餐厅,设立分公司。”
因为早有计划,来到海市以后唐睿很顺利的就实现了他在事业上的规划,当然和谢兰德结婚这个事情应该算是一个锦上添花的惊喜。
即便在伦敦的时候没有收到谢兰德契约婚姻的邀请,唐睿依然会来到海市,依然会有今天的事业。
一定会再遇到谢兰德吗?不一定。
唐睿皱了皱眉,不打算把一天的好心情消耗在一个“如果”上面。
从床上坐了起来,他赤着脚跳下床一边朝浴室的方向走,一边背对着谢兰德抬起左手,晃了晃无名指上的银色指环:“假设不成立,。”
谢兰德坐在床上发呆,如果唐睿回来海市遇到的不是他,而是李东明呢?
如果李东明步步紧逼地恳求复合,唐睿会一时心软答应吗?
【你只是个小偷,谢兰德!】
李东明的控诉犹在耳边,谢兰德张开双手呈一个大字倒回了床上,无所谓的笑了笑。
第33章不甘心
推开门的刹那,混合着香烟与烈酒的浓重气味像被突然打开的下水道一样刺鼻,李冬娜强忍着掉头就走的冲动,在门外深吸了一口气,紧皱着眉头大步走进了屋子。
屋子里一片安静,李冬娜的高跟鞋用力踩在木地板上发出刺耳的哒哒声,偶尔踢到横七竖八倒在地上的酒瓶,差点摔倒的她咒骂了几句,在黑暗中摸索着开了灯,又打开了屋的换气设备。
“以前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李东明,你除了逃避还有什么能耐?!喝酒喝酒,受了点挫折就往死里折腾自己,要真的喝死在这里,是不是还要我帮你给那个姓唐的发张请柬来参加你的葬礼?”
限量版的铂金包跟扔垃圾似的往客厅沙发上砸,李冬娜在卧室的阳台上找到了满脸胡渣的李东明,涂抹着唇膏的嘴唇在初冬的寒风里打着颤,她恶狠狠地骂着,看着自己唯一的弟弟跟废人似的躺在冰凉的地上,眼眶烧灼般的发疼。
脱了脚上的高跟鞋,李冬娜把醉醺醺的弟弟从阳台拖回了屋子里,给医生打了电话,从浴室里接了盆热水给浑身酒气的李东明擦着脸。
李东明缓缓抬起了沉重的眼皮,发红充血的眼睛看得李东娜心头一颤,她咬着下嘴唇:“你这是干嘛啊?!”
李东明握住了姐姐李冬娜给他擦脸的手,干裂的嘴唇里吐出无力的几个字:“姐,他结婚了。”
李东娜愣了一下,没有再说话。
大概是疯够了也喝够了,李东明坐在床上任由旁人摆布,一个多小时以后医生开了些感冒药离开了,保洁员和管家在屋外收拾残局,关着门的卧室里只剩下两姐弟。
“事已成定局,姓唐的已经结婚了,你也该死心了。东明,你才25岁,还年轻,人生的路还很长,难道还会怕遇不到更好的人不成?”手里捧着一杯温开水,李冬娜把水杯递给了李东明,她拉过椅子在旁边坐着,低头把药片放进药盒里,“你始终是我们李家的长子,爸爸和奶奶看中的喜欢的只有你,你现在回来了,爸爸立马把公司交给了你,大好的未来在等着你,干嘛要为了别人折腾自己。”
“姐,几年前的时候你也是这么说的。”双手捧着杯子,温热的温度传递到干燥的手心却难以减轻半分身体的不适,李东明唇角僵硬地勾了勾。
他信了,当时的情况下除了相信也没有其他办法。
他四处流浪,满世界的跑,见过形形色色的人,其中有一部分人身上带有唐睿的影子,他和他们喝酒,交谈,甚至尝试着交往,上–床。
李东明一度认为自己真的能像李冬娜说的那样遇上让自己心动的人,毕竟世界这么大,茫茫人海里难道还找不到一个可以代替唐睿的人?
无数个不知道身在何处的清晨,李东明醒来时突然忘记了昨晚和自己亲密相拥的人是男人还是女人,他发现自己渐渐记不清那些人的模样,又模糊的有个印象。
他们大多挺拔高挑,有一头焦糖色的柔顺头发,焦糖色的眼睛上铺着一层薄薄的透明的冰,冷淡疏离的冰层下流淌着温柔清澈的水光……
起初是模糊的色块,粗糙的铅笔线条,而后慢慢变得清晰起来,色块和线条融合在一起,直至在他脑海里浮现出一张清晰生动的脸。
“我试过了,结果你也看到了。”李东明蓦地一笑,低头望着水杯里自己憔悴低迷的影子,喃喃自语,“放着眼前实实在在的人不要,人为什么要去追寻可能根本不存在的假象。”
“把药吃了睡觉,”李冬娜把药盒递给了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