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吧。
我反手抚上祁洛宽阔的背脊,就这么任由他抱着,一动不动。潮落潮涨,日升月沉,桑海桑田,这些都与我们无关。
“还没抱过……”我喃喃低语了一句。
“嗯?”
“没,没什么。”我靠着他,摇了摇头。
还有拥抱,我们几乎没有像这样踏踏实实地拥抱过。
是,我们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过,这些都是我,想跟祁洛一同经历的。
不论明天,不论未来,只拥抱这分钟,拥住这一刻,足矣。
“汪!”来福不知是不是吃醋了,一下子蹿过来咬祁洛的裤脚,又碍于嘴上的钢板,急的满地乱转。我看着它的蠢样直乐,这蠢狗也有些作用,起码搅合了气氛,我也回避掉了直接回答的尴尬。
我指了指来福,道:“它就真的只认这个名字了?一只雪纳瑞,叫来福,太有本土气息了吧?”来福真是遇人不淑,都是胡一鑫的锅。
祁洛摇摇头道:“其实它还有一个英文名,你叫它也会有反应。”
我心中“哟嗬”了一声,果然,挑剔讲究如祁洛,是无法容忍自己的狗有这么个蠢名字的,忙道:“是啥,说来听听。”
他的眼角很细微地抽了抽,淡声道:“life.”
话音刚落,来福便配合地叫了两声,蠢兮兮地对它心爱的主人吐出了舌头。
我笑的捧腹。心想道:可能,我这个人就是这么死要面子,一直在等一个台阶,给自己,给祁洛。
于是,在这个下雨天,在这个合适的契机里——我捡到了一只狗,他将我捡回了家。
第12章/星期四秦榛音
杯子里的冰块逐渐融化,有细小的水珠沿着玻璃壁悄然滑落,秦榛音低头把奶球撕开,又细致地用小勺在咖啡里转动。片刻后,她把砂糖包放到一边,这才心满意足地抿了一口。
我看着她的小动作,果然习惯就是习惯,秦同学是不爱吃甜的,这一点,五年前五年后都始终如一。
见她抬头望向我,我连忙也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心中暗搓搓想着:奇怪,怎么出来买个盒饭,都能一而再地碰到几年没见过的人。
只听她感叹道:“国内的h校门口那一家好喝。”
我笑了笑,道:“是吗?这么久了,其实我不太记得了。好像喝起来也差不多。”
秦榛音有点幽怨地看我一眼,道:“从前你对咖啡很讲究的,果然工作了就不一样了,时间真能够改变人。”
并不。其实我不爱喝咖啡,只是那几年常常熬夜,常备一罐速溶黑咖啡解乏,超市里的牌子被我喝了个遍,不知为何给她留下了这样的印象。
“哈哈哈哈哈,我大老板喜欢喝茶,金骏眉什么的,可能我被他耳濡目染影响了。”我随口打哈哈道。
提到祁洛,我想起了他上午开会时那张道貌岸然的脸。我下意识看了看手腕上的表,又觉得这个动作不大礼貌,一面企盼着何志猛能打个电话过来,让张海丽把我传回去,一面暗自揣度着秦小姐这次约我出来的目的。
又沉默过一会,秦榛音有意无意道:“这回见你,感觉你改变了很多。”
“是不是成熟老练英俊了很多?”我开了个玩笑道。
“不只是这方面。你一直都是小姑娘喜欢的款,各个年龄阶段都有不同的味道。当时我两个室友都挺喜欢你的,没想到你会愿意跟我在一起……”
我正被秦同学夸得找不着北,听她的口气要追忆往事了,连忙心下一凛,着想岔开话题。
没想到紧接着秦榛音话锋一转,道:“上次跟你一起的,是你的男朋友么?可能我这么问有点冒昧,不过……”
“不是。”我开口打断她道,“他是我的上司。”
上次追狗大战后,我和祁洛的心结的确是解开不少,但我们间的距离感并未此消弭,一方面是工作又进入了连轴状态,另一方面,我深信过满则亏,这样若即若离也未是坏事。
“哦,是吗,我就猜猜,我还想你们挺配的。”她莫名地笑了笑,眼神幽幽道:“不管怎么说,你过得好,我才会觉得安心。以前如此,现在也是。这一点,怎么都不会变的。”
“嗯,我挺好的。”
“那就好,其实我这次找你出来不光是叙旧的,我……有件事想请你帮帮忙。”
我听着她这话茬,心里“哎哟”了一声,各种国产青春片中的狗血桥段从脑中一闪而过。
打感情牌啊,秦小姐这是又有什么事情要求我了?鄙人身无长物,两袖清风,胯下的东西长得还不对,哪点值得她这么放低姿态来找我的。
腹诽虽如此,我还是客客气气道:“你尽管说吧,只要我帮得上忙。”
秦榛音揉着手边的桌布,道:“是这样的,我有一个独立纪录片,剪了半个多月了,感觉不对,想你帮我审一下,不会太麻烦。在剪辑这方面,你的节奏感最好了,我们团队里的后期思维方式都太商业了,我不喜欢。
她顿了顿,道:“再拖下去,该赶不上电影节送展了。我就想请你看看,帮老朋友这个忙,不知你帮不帮?”
我有点意外,还是避而不答道:“上次看你们拍广告,以为你是完全搞商业这方面的,没想到你还在拍纪录片。”
上大学的时候,秦榛音就对独立纪录片很有兴趣,徐童的片子在国内搞影展时,她还专门飞回国,为了一睹偶像尊荣。只是做纪录片太费时,回报率低,属于费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