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上,家人会有多着急……若换做是你,你也必定会着急柳锦去了哪里,发生了些什么事。中午那时的柳锦你是没看见,如果那时你也在现场,相信你下次不会一声不吭就逃学。”
“你毕竟是十六岁的人了,该明事理了。”
徐白默长篇大论说完,脚步一移,把身后柳锦的身影给露了出来。楚离轻笑了一声,也离了谢端锐有些距离,看他向柳锦走去。
“哥你……”
柳锦被看得有些害羞,大手一挥勾住谢端锐,揉着他头发害他哀叫连连:
“下次别逃学,听见了没?你这小子!”
四人本约在心馨底楼大门边碰面,没想到一站就站了近二十分钟,来来往往下班的同事都奇怪地转头看徐白默与柳锦。徐白默一手拎袋子一手垂着,不动声色的模样和往常差不多自然没什么大碍,柳锦一会儿笑一会儿哭的丑样被人瞧了去,四周“嗡嗡”议论声变大了,两人被围观得不自在起来。
楚离及时提建议说离开此处另找个安静些的地方,谢端锐也表示自己饿了,柳锦回头征求徐白默的意见,却见其颌首告辞:“时间也不早了,我也该回家烧饭了。”
柳锦一急,也不顾已跟着表弟他们走出了几米的路,匆匆忙忙奔回阻拦:“白默,不是说好今晚我请客麽?”
“今晚你请客的目的有两个,一是与表弟叙旧,二是教导表弟日后不得逃学,”徐白默低头,大拇指摩挲着手中袋子的拎绳,“如今第二个目的已经达成,第一个我又帮不上忙,所以接下来我就不便再打扰你与亲人的私密谈话了。”
“什么私密!”柳锦手一指楚离的身影,“不是也有外人在麽!”
“外人是外人,但是说不定吃过这顿饭后,你们关系会更上一层台阶。”徐白默面无表情,态度倒是坚决,他挥了挥手踏上与柳锦他们完全不同方向的回家道路。
柳锦听见谢端锐他们在叫他名字忙奔去会合,刚走上一两步,他再次回头朝着徐白默离去的方向望了望。
刚才那话……怎么听上去有股酸意?
“柳先生,”楚离也停了脚步等他,谢端锐自然也不耐烦地催柳锦快跟上,“我和小谢不认识路,要怎么去饭店需要你在前面带路。”
柳锦应了声“好”,忙快步走到最前面去拦出租车。楚离依旧没动,也望着远处已快成小黑点的徐白默背影,心里转了几个念头,倏忽一笑,转身随谢端锐上了车。
三人坐了四个人的位子,柳锦身边原先留给徐白默的位子被楚离抢了去。
“柳先生喜欢吃些什么?”阵阵异香飘来,柳锦只觉被人贴得极近,气息搅得绒毛有些痒,脸部肌肉又是一僵不敢转头看发问的那人。
“吃,吃什么呢……哈,哈哈哈……谢端锐,你来点!楚先生想吃什么尽管说。”
将菜单往表弟手中一塞,几乎是落荒而逃,柳锦说去洗手起身离了位子。楚离耸了耸肩,挥手唤服务生拿了个烟灰缸来。
美人无论做什么动作永远是风情万种,即便美人正挑眉一脸不爽中,被吐出的烟圈缠绕包围着仍然美艳得仿佛是脱凡出尘的仙子。
谢端锐问了句离哥想吃什么,对方丢了个“随便”的回答,语气却激烈愤恨远不及随便那种程度的豁达,引来谢端锐的嘲笑:“离哥,我跟你说过了,我哥他喜欢女人。别把他和你以前那些猛男男友放在一起比,更何况我哥他又不是猛男……啧!话说,离哥你到底看中我哥他什么啊?”
手指按着将烟灰沿玻璃边弹去一些,楚离只说了一句:“喜欢女人又怎样?他只是没尝过和男人搞。”
谢端锐毕竟还算年幼,听见这么直白的话脸烧得通红,匆匆点了几个菜算完事后,也推说要上洗手间留了楚离一人在位子上坐着。
楚离一口一口抽着烟,细长极赋骨感的手指忽的将燃着的香烟从中折断,像是断翼的蝴蝶被遗弃在玻璃质的烟灰缸中。第三次告知跑上前殷勤地提供打火机的服务员自己不需要,楚离从口袋里掏出口气清新剂对着口腔喷了喷,在周围各类传递倾慕的目光注视中,接着他毫无顾虑地张大嘴打了个哈欠以表无聊。
柳锦、谢端锐两兄弟俩一同从洗手间折回,楚离像是没事人般冲他们露齿一笑,柳锦只觉那尖尖牙正如猛兽瞅准猎物那时般,不由得又是一颤。
菜一盘一盘上了,楚离点了两瓶啤酒,替未成年的谢端锐要了饮料。柳锦酒量其实也就一般,平时一瓶的确是不在话下只是今日不知怎么的总不愿在楚离面前过于显露,于是便推脱说只能喝大半杯,再多不行。
楚离也不勉强,柳锦甚感意外。见倒酒的杯子快满了,身边却忽然冒了个脑袋出来就着这姿势喝去了几口,抬起的脸上嘴边沾了白沫,黑漆漆的眼珠紧紧盯着柳锦,楚离伸出舌头轻柔地舔了一圈:“这剩下的量柳先生总是可以解决了吧.?”
说罢,也不顾柳锦是否愿意,酒杯已经抬至鼻子底下:“来,柳先生我们来干杯。”
谢端锐一口菜没咽下去,堵在喉咙口拼命找水合着一同下去。柳锦的脸红红白白就如路边那理发店招牌似的,声带的嘶哑程度比起破旧风箱好不上太多:“楚先生,还真是个热情的人啊。”
两人碰了杯,楚离见柳锦浅浅抿了一口,也喝了自己杯子里的酒:“我的热情向来是因人而异的……呵,多谢柳先生夸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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