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方涛还在挤兑阿辰,同时俩人也在安慰光头,只有凡瑀一人在旁发呆。
其实每次几人凑一块,无非就是吃饭→扯蛋→喝酒或者是扯蛋→吃饭→喝酒,所以到最后,四人中肯定要趴下俩个。
“我真只想找一个能陪我安静过日子的。”光头晃着酒杯,瞳孔聚焦已经涣散,“真的真的。要求一点都不高。我想要个女人,能陪咱每天晚上……”
“每天晚上?你说,是要三百还是五百的?”方涛向已经微醉的光头吹了一口烟。
“涛子你妈个逼——”光头挥手扫开烟味,“操他妈的,就没句人话。”
“人那狗嘴你还承望能吐啥子?”阿辰举着酒杯进了光头一杯,“没事儿没事儿,三条腿的少,两条腿的满街跑,不愁。”
“你这纯属贬低别人抬高你自个。”方涛瞪着阿辰,“你以为人都像你一样给人养着?!”
“被人养着怎么啦?我愿意呀~”阿辰也不脸红,厚着脸皮说,“我就喜欢被庾昀在家养着,你嫉妒?有本事你也找一个啊。你找啊你找啊,哈哈!找不到吧~说来说去,还不是眼红咱家庾鬼嘛~”
看阿辰那副小人得志的得瑟样,方涛就恨得牙痒痒。
凡瑀不理会面前两人的挤兑加安慰,拿出自带的纸巾把饭馆里的玻璃杯里外都擦了个遍。完了又找老板要了杯开水,一点点的把杯子里外又烫了个遍。
最后他才肯拿过摆在桌上没怎么喝过的二锅头,给自己满上。
见状,光头万般无奈地摸摸自己那颗锃亮的秃瓢脑袋,借着酒劲才敢问凡瑀:“凡瑀。你说。为毛老子身边总有那么多变态?!”
“谁叫你有双变态的眼睛连同着心灵。”阿辰晃着脑袋,再次给自己空杯子满上。
“谁叫你长得丑。”方涛拿筷子夹着花生一颗颗地扔嘴里吧唧。
“谁叫,”凡瑀冲光头道,“你智商它姓二。”
顿时,光头眼前一片漆黑。
方涛阿辰同时端起面前的杯子。
俩人对凡瑀,隔着空气,虚敬了一杯。
干了。
阿辰已经对不准杯子倒酒了,而光头也把筷子当烟抽了。
而正对着坐的凡瑀和方涛俩人眼睛亮的跟没事人一样,瓶里的酒还剩一半。
方涛边把光头嘴里叼着不放的筷子抽出来边对凡瑀说:“最近干嘛呢?不见人影。”
“没见我腿?伤了。”凡瑀说着,伸手也拿过阿辰手里的酒瓶摆在自己这边。
“阿辰说你已经没事了。”
“嗯。”
“那最近在家养伤呢?”
“嗯。”
方涛拿杯口轻撞了一下凡瑀的杯子:“喝完这瓶换别的?”
“得了吧,别待会找不着回家的路。”
“没关系啊,咱今天就躺这儿了,我付开房钱。”
“不要。”
“说真的,咱俩凑对儿过日子怎样?”方涛眯起眼,说。
“你做|爱带不带套?”凡瑀问个看似不沾边的问题。
“不带。”
“那滚吧。”
看着凡瑀面无表情的脸,那正经的,着实让方涛产生一种自己就一衣冠qín_shòu错觉。
“该散了吧。”凡瑀瞥了眼已经开始说梦话的光头。
“嗯。”方涛掏出手机,“我喊庾昀来。”
按照惯例,俩人先打电话给庾昀,叫人把醉成不省人事样的阿辰弄回家。在等庾昀过来的这段时间里,凡瑀和方涛拿碟里的花生下酒,把瓶里余下的白酒喝完。
嘈杂的排档架下熙熙攘攘的人群来回穿梭。
外面的桌子就搭在人行道上,角落里化了的雪水和打翻菜盘里的汤水混在一起。
饭馆里那个带了杂音的广播不停地播放着奇怪的音乐。
方涛外惨白的凡瑀,眯起眼睛,笑的有点暧昧。
“老实交代吧。”
“?”
“别装了。坦白从宽。医院里怎么回事?”
锅底的汤已经冻上了。
凡瑀隔着狼籍的桌面盯着方涛,而对方只是笑着。
“打小我就见你够无聊。到现在还是这样,这叫什么?三岁定八十?”
“打小我就见你够脑抽,现在不还是这样?挺聪明的一人就是绕不过弯来。”
“哦?”
“你瞧,你都弯的没边了,还跟一直的玩的那么开心,你说这算啥?撞猪上了?”
“不是。”凡瑀从方涛扔桌上的烟盒里抽出一根烟,“是给猪撞了。”
方涛似乎也想再抽出根烟来,却发现烟盒已经空了,只好骂了声:“操!”
“操谁?”
“你说呢?”
“我还是那猪?”
“你就免了。把那猪牵来我绝对操。”
“不用。”凡瑀打火点烟,“右转,操吧。”
盯着已经趴在桌子上混沌不清的阿辰,方涛面色古怪。
接着,他看凡瑀的眼神也变了,带了些难以置信。
“你还信他俩这套?”
“想试试。”
说完,凡瑀目光平静。
先凑一对,然后别的再说。各退一步,其实也不算难。
阿辰和庾昀这样的,都能磕磕绊绊地一路走来,自己没理由不可以。
凡瑀想的很简单,他也没指望能有第二对庾昀和阿辰这样的人了,取之其次,找个相对安分点的凑合。崔明这人是厌了点,可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人还算清楚。
“那咱们打个赌怎样?”
方涛笑着。
在室内惨淡的灯光承托下那个笑容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