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开始在叶凉进城的第五天,他进了一家装修公司的大门。这公司还行,门面就不小了,连前台都有,叶凉上去又上费一番口舌,前台小姐敷衍得很,本来进都不愿进去递个话的,后来不知怎么的又拿了他那堆东西进去,说是请示老总。挺快的,五六分钟的光景就出来了,说,你进去吧,总经理要先见过人。叶凉心跳得怦怦的,五天了,不破釜沉舟都不行。然后他轻轻敲了敲门,里面扔出一个“进来!”隔着厚厚的杉木门,他觉得这声音有些耳熟,就是想不起,也没细想,门一拧就开了,而后灾难就以具体的形态和颜色降临了。
那是一个人。一个男人。两年前用一束热辣辣的目光追着他跑的男人。现在,还追。两年光阴完完全全被穿透了,越发无法无天,简直没有了尊严和廉耻。叶凉被他追得一阵阵的疼,头慢慢往脖子挂下去。
叶凉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往后退——后面是门,一开就可以逃,就像1997年9月2日的那个下午一样。
他退,他进。进的速度恰好与退的步数一致。
那人是青面獠牙的,说出来的话却云淡风轻“想找份工啊?”两年时间是足可以让一个人成“精”的,他经的世事原本就多,如果刻意去设一个局,叶凉活过这一辈子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