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扶进了车,司机坐在驾驶位,转头面有担忧地看着祁遥。
“少爷,接下来是去哪里?”司机看祁遥额头都有点冷汗冒出来,随即又道,“我知道一家推拿店,师傅手艺非常好,我曾经有个朋友,干工地的,从楼上摔下来,摔到腰骨,在他那里按了几个月,恢复得很好。”
祁遥眼眸一抬,开口就哟啊拒绝,忽然像是想起什么来,已经脫到唇齿间的话呑回去,转而换了别的:“行。”
祁遥点头同意了。
司机面上顿时浮出喜色来,刚看祁遥一脸冷峻,以为他会回绝来着。
“就在这附近,十多分钟。”司机走到一个路口,将车掉头,趁空说了一句。
祁遥抿着绯红的唇,黑眸渐沉。
“……那个推拿师傅会按头吗?”祁遥随口问。
司机连连点头:“会,当然会,少爷你头不舒服?”司机抬眸看车内镜,下意识道。
“不是。”他头不痛,但有个人经常头疼,家里常年都备着有止痛药,俗话说是药三分毒,这种精神类药物,一旦吃多了,都会让人逐渐有依赖性,且对大脑神经,都是具有负面影响的。
虽目前看不出什么后果,但若有别的法子来抑制,能不吃还是不吃的好。
祁遥扭过头,黑色瞳仁里车窗玻璃外的各种街景快速闪现而过。
汽车没开多久,便停在了一家中医推拿店外,店门外飘荡着好几个锦旗,祁遥推门下车,仰头神色无波地看了一会。
司机将车停靠在路边,快步走过去。
两人在推拿店一待就是一下午,祁遥脚踝按摩到只是花了一个多时辰,后续的时候,变成祁遥向推拿师傅学习,怎么给人按摩头部穴位,以缓解高强度工作导致的头疼。
试验者自然无第二人选,就是带祁遥来推拿店的司机小卢。
花钱按摩和免费被人当成练手工具,感受是截然不同的,祁遥第一次上手,控制不好力道,有时候会轻,轻到是没什么,可有时又会忽然很重,重到小卢整个头部都隐隐顿痛。
终于从推拿店里出来,小卢头重脚轻,整个人都有点漂浮状态,他跟在祁遥身后,走到车边,手摸了几下,才摸到门把,拉开门,祁遥杵着拐杖,站在门与车身的夹缝里,其实已经发现小卢的情况,他等着对方说点什么,可小卢什么也没说。
若他真以这种状态来开车,说不定出车祸的就是他们了,祁遥叫住要转过去到驾驶座的人。
“等等,你坐副驾驶。”祁遥开口道。
小卢表情一呆。
“我另外叫个人过来开车。”
折叠起拐杖,祁遥低身上车,他坐在后座,忽的手机铃声响起来,祁遥拿出手机,看到是个熟悉的号码,想也没想就直接掐断了。
却是没等几秒钟,一条短信发了过来。
‘救我,宁少,放高利贷的人要杀我。’
信息发送者是一个多月前,在一家会馆里他主動踢开的人——苏景。
同样没多想,祁遥跟着就删除短信。
又等了几分钟,信息提示音,祁遥心中被弄的有点烦,准备把号码给拖进黑名单,下一刻打开信息,瞳孔倏地扩大。
是条彩信,一张照片还有一句话,照片是他在某个酒店里侧身睡着的倮照,那句话则是‘我有完整的视频’。
视频?什么视频,自然是和邹宁上床的视频。
这件事是剧本里根本没有提及的,祁遥今天的一个问题已经问过了,无论那句话是真还是假,祁遥都不想再和苏景扯上任何关系。
能够导致他最终走向死亡结局的,唯一关键人物是沈轶,除沈轶以外的任何人,都不值得他为他们多费心神。
况且看得出沈轶不喜欢他交往娱乐圈里面的人。
祁遥落在身侧的手微有异样,他抬起手臂,往掌心看,意外发现代表沈轶生命的黑色长条忽然出现一点波动的痕迹,数值没变,但这点波动是一种提醒,表明沈轶将来的死,和苏景有一点联系,和现在被高利贷追债的苏景,有关联。
那么这样一来,他就不能对苏景的事视而不见了,祁遥回忆剧本里提到的关于苏景的那部分,他将来凭借一步电影斩获影帝桂冠,苏景的演技是不需要质疑的。
祁遥瞬间有了一个决定。
叫来的人打了个出租,下车后就从街对面跑过来,然后快速进车,祁遥和司机小卢坐在后座,新开的司机发动引擎,踩油门,汽车一路朝着沈家大宅奔驰而去。
最近沈轶都回家得挺早,一些工作也拿到家里书房处理,祁遥到的时候,从管家那里得知到沈轶回来也不过半个多小时,他杵着拐杖去了书房,站外面抬手叩门。
进屋后祁遥一瘸一拐走到沈轶面前的楠木书桌旁,等到对方忙完,抬眸起来看向他,他才出声唤道:“五爷。”
沈轶一脸的冰霜冻结,整个人就仿佛是一块巨大冰块,好像就算是滚烫的火焰,都灼烧不化。
“有件事,希望你能同意。”祁遥低垂着眸,因为从来没有用这种毕恭毕敬的态度对沈轶说过话,所以还有不熟练感。
“什么事?”
“苏景,就是我之前交往的一个小明星,他刚联系我,说他欠了一笔高利贷。”面前一道冷冽的视线盯着祁遥,祁遥感到实质性的圧迫,呼吸都沉了几分。
“我想帮他把钱还了。”
“多少?”沈轶头转了一个小的弧度。
“七百万。”祁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