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瞪着赤红的双眼冲出了拍摄场地。
半个钟头后,化妆师到处寻找王治水未果,迫不得己去找导演汇报情况。
“什么?莫名其妙不见了?是不是去厕所了?”
化妆师摇头,“我让人进去找过了,他没在里面。”
导演又让工作人员给王治水打电话,结果电话一直处于无法接通状态。
宣大禹走过来,问:“怎么回事?”
导演一雷着急的表情,“小王突然就不见了,对,你们俩认识,你帮忙打电话问问,看看他到底跑哪去了?”
宣大禹拿起电话。
导演一直在旁边发牢骚,“你说说,什么都准备好了,就差他一个人了……这不是让我着急么?还说要赶进度呢,再这么耽误下去今儿的任务又完不成了,不能让我们这么多人等着他一个啊……”
宣大禹打了半天电话没人接,自个儿也出去找了一遭,还特意环视四周看看有没有鸡一类的存在。直到确定王治水真的莫名失踪了之后,宣大禹才隐忍不发地走了回去。
“导演,真对不住,他临时有点儿急事。”宣大禹说。
导演的脸噌的一下就黑了,“有急事?有急事怎么不提前打招呼?这么多准备工作都做了,他这么一件急事给我们造成多大损失啊?……”
宣大禹脸色也有点儿不好,直接打断。
“所有损失由我承担,您着什么急啊?”
导演还不依不饶的,“这不光是钱的问题,也是态度的问题,本来我还以为你介绍的朋友肯定靠谱,把所有的心血都下在他身上了,很多镜头都没让东东跟拍。这要是以后这一出那一出的急事,谁受得了啊?”
宣大禹一边听着导演数落,一边默不作声地抽着烟,心里早把王治水掐死几百回了。
你特么竟然又给我撂挑子,我就不该相信你!
王治水急匆匆跑到医院,到了急诊病房,被一个医生拦下。
“我是李春青的儿子。”
王治水每次说出这句话,都有一种想咬了自个舌头的感觉。
医生和王治水说了基本情况。
“原本你母亲恢复状况良好,有望在几天后出院。结果她不听医务人员的嘱告,偷偷抽烟酗酒,导致之前愈合的部位大面积溃烂和感染……”
医生又说了很多,王治水几乎都没听进去,只听见要续交八万块押金。
“如果不交呢?”
医生抱歉地笑笑,“不交的话马上办出院手续就可以了。”
王治水又说,“我的意思是如果不继续治疗呢?”
“用不了几天,病人可能就扛不住了,而且这种病后期会很痛苦。”
医生正说着,李春青就被人从急诊室椎出来了,推到王治水的身边。王治水甚至连看都不想看她一眼,眼睛直愣愣地看着窗外,当手术床上躺着的人是空气。
很久之后,李春青才费力地开口说话。
“你必须得给我钱治病。”
王治水极力忍着想把李春青掐死的冲动,扭头怒视着病床上那张毫无血色却依旧刁蛮刻薄的面孔。
“我凭什么给你治?”
李春青痛苦地从口中挤出几个字,“因为你是我儿子。”
“我是你儿子,现在你想起我是你儿子了……”王治水含恨咬牙,“你特么跟那些野男人上床的时候呢?你逼死我奶奶的时候呢?你犯烟瘾糟践钱的时候呢?”
李春青对王治水的质问和抱怨无动于衷,只知道自己被病痛折磨得丧失了耐受力,就要不遗余力地花钱减轻痛苦。
“我也要进高级病房,我也要请高级护理,我也要找人伺候我。”李春青抓着床单说。
王治水简直想一巴掌抽上去,“你特么怎么不一头撞死呢?”
“我知道你钓上一个阔佬。”
李春青说这话的时候,丝毫听不出一个母亲对儿子搞g的焦心和着急,反而有一种侥幸和窃喜的感觉,仿佛迫不及待要把儿子卖了。
“你去跟他要钱。”李春青说。
王治水起步要走。
后面的医护人员急忙提醒,“急救病人身边不能没有家属照看!”
李春青又说:“小时候人家都想生儿子,就我想生闺女,生闺女能替我干活儿,让我也早点儿歇歇。就因为你是一个儿子,我才落下这么一身病。你必须得花钱给我治,就算砸锅卖铁也得给我看病。”
王治水径直地朝门外走。
李春青就像被刀劈过的嗓子发出闷沉沉的痛呼声,“你要是不给我治,我到了阴曹地府就去折腾你奶奶……啊……疼死我了……不想活了……”
所有不明情况的人都对王治水指指点点,说这人怎么连亲生母亲都不管不顾?王治水就在众人的目光讨伐下,挺着僵直的腰板走出了急诊大楼。
袁纵正在督促着学员们训练,门卫处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袁总,有位叫王治水的人要见您。”
袁纵说:“让他进来吧。”
五分钟之后,王治水真接穿着一身“戏服”就进来了,中途休息的学员们调侃田严琦,“小田快去拦着啊!有一位帅哥学生进袁总的办公室了,两条腿可白可白了。”
田严琦对这些调侃无动于衷,继续埋头刻苦训练,过几天就是“保镖全能大赛”,业内最大的赛事,只有领证一级的学员才能去参加,他是袁纵额外特批的唯一一个,对这个机会格外珍视。
王治水进了袁纵的办公室之后,依旧是那副吊儿郎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