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个王八蛋这么不长眼,胆敢破坏大爷的好事?有本事你给我站出来,让大爷看看你长了几个脑袋!”
李利情不自禁爆了粗口,虽是说者无意,却中气十足,声量极大,恰好被正欲亵渎妇人的匪首听得清清楚楚。顿时,匪首破口大骂,扭头四处寻找声音的来源。只可惜他四处查看之中视线正好被车棚挡住,愣是没有看到与马车站在一条直线上的勒马驻足的李利。
本来还在犹豫要不要施以援手的李利,听到匪首出言不逊,顿时怒火冲上脑门,当即策马狂奔,勃然大怒道:“大胆狂徒,光天化日之下,竟敢、、、、、竟敢辱骂你家李爷爷,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盛怒之下,李利险些说出一句经典台词:“大胆狂徒,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强抢良家妇女!”只是话到嘴边,他却感觉极为怪异,于是稍稍停顿之后便将一句司空见惯的台词,说得不伦不类,以致原本很有威慑力的暴怒之言,瞬间变了味道,松软无力。
“哈哈哈!”看到山道上冲出一个身量虽然高大,却生得十分白净的年轻男子,匪首顿时哈哈大笑,神情极为不屑地喊道:“我当是谁呢,原是个连骂人都骂不利索的白面书生!小子,你这是英雄救美呢,还是自己跑过来送死?”
一众劫匪眼看自家头领根本没把疾奔而来的年轻男子放在眼里,便没有当道将李利拦下,而是放任李利策马冲到前面的马车旁边,与匪首正面对质。
眼见这些劫匪居然如此托大,李利反倒不急于出手,在匪首面前勒马止步,神情平静地俯视着狂妄之极的匪首,居高临下地沉声道:“你这厮倒是颇为健壮,看起来有把子力气。却为何专干这种丢人现眼的事情?拦路打劫良家妇女,岂是大丈夫当为之事!”
“呃?敢对大爷如此说话,你这白脸书生倒是有几分胆色!”看到李利居然面不改色心不跳地斥责自己,匪首当即愕神,既而审视着李利的衣着装扮。
陡然,他双眼放光地看着李利座下的骅骝马,惊叹道:“真是一匹好马呀!小白脸。快给老子滚下来,这匹马老子看上了!看在你送来这匹好马的份上,大爷今天心情好,就饶你一命,留下战马,快滚吧!”
正当壮汉匪首双眼贼亮地觊觎李利座下骅骝马之际。李利瞬间环顾四周,尤其是那五辆大车和被劫匪杀死的扈从。
稍加留意之下,李利恍然发现,这个身高八尺有余,浓眉大眼、一身腱子肉,面相凶恶的壮硕匪首,刚才确实说得是真话。这个只有六辆马车的商队。虽然规模不大,但车上所载的货物却是价格昂贵的上等绸缎和金银首饰;仅凭劫匪打开的几个箱子里显露出来的珍珠、翡翠等饰物,便可见一斑。
商队一行共有六辆马车,五辆装载货物,还有一辆比较宽大的双驾马车则是商队主人所乘坐的马车,车厢较大,车内能够容纳四五个体型中等之人。商队随行扈从不少,足有五六十人的样子。大多都有马匹代步,平均下来,一辆马车便有十人保护。此等护卫森严的商队,按照常理来说,面对两百余人的劫匪袭击,即便不能打退劫匪,却也不至于毫无反击之力。
然而。李利所见到的情形却是商队扈从全部被劫匪所杀,无一生还;近百具尸体之中,劫匪的尸体却不多,仅有区区二十余具劫匪尸首。余下全是商队扈从的尸体。其中,还有两具尸体是身着锦衣华服的中年男子,此二人皆是胸口中刀而亡,临死时手中还拿着三尺佩剑。显然他们二人之前曾率领扈从奋力拼杀,结果却不敌悍匪,寡不敌众,既而悉数被杀。
“小白脸,大爷问你话呢,你东张西望的作甚,难道你想逃走?”看到李利面无惧色地自顾扭头察看四下情形,壮汉匪首不禁神色微变,狐疑地问道。
说话之中,匪首同样扭头看看东西两面的山道,看到山道上没有碍事之人前来之后,他放声大笑道:“小白脸,不用看了。这里只有你这个书呆子不知天高地厚,兴冲冲地跑来送死,其他人即便看到这种场面,也会掉头就跑,谁敢上前多管闲事?还是刚才那句话,大爷看上你座下这匹战马了,乖乖下马,大爷我放你一条生路!若是你敢说半个不字,那就休怪大爷翻脸无情,一刀剁了你!还愣着作甚,立刻下马!”
壮汉匪首一边大声恫吓李利,一边抬脚跳下马车,手持丈二长刀,一步步向李利逼近。
眼见剽悍匪首持刀而来,李利突然大喝一声:“且慢动手,稍安勿躁!”。
这一声暴喝,当真是声量极大,声震山谷弯道,方圆数里之内皆可听到。
正在大步逼近李利的剽悍匪首,被这一声大喝震得双耳发聩,黝黑的脸颊顿时为之变色,不由自主地连退十余步,既而满脸惊骇地看着李利。
随之他嘴角微微抽动两下,似乎是活动一下脸上僵化的肌肉,直盯盯地注视着李利,惊声道:“你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你究竟是什么人,来此作甚?”
“哦?”看到剽悍匪首似乎有所察觉,李利神情微怔,沉吟道:“看来你这贼人颇有几分眼力,倒也不是个只长肌肉不长脑子的屠夫!你想知道我是何人,就应该知道规矩,先报上你自己的名字!”
“哈哈哈!”匪首闻言放声大笑,再次扭头看看两旁空无一人的山道,挑衅地说道:“小白脸,看不出你年龄不大,声音倒是不小,脸皮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