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问道。
二老爷身体一直虚弱,现在还是不能下床。夜间还咳血呢。怎会!林飞声闻言心中一紧:二叔服用龙血后不是已经大好了吗?
这个奴婢也说不上来,二老爷本身的顽疾已无大碍,但身体却一日日地衰弱下去,大夫说是郁结伤肝。
是飞声来了么?随着一阵匆匆的脚步声,林越身着单衣,扶着门框急急走了出来。
林飞声心头一震,向林越望去,只见他面容憔悴,唇瓣几乎白到透明,心中大痛,忙走上前去扶着林越,二叔,你怎么病成这样了?飞声该死,竟没能早些来看你。
别听这丫头胡说,我向来身子弱些,哪就至于是大病了。林越宽慰地握了握林飞声的手:这几日躺着也怪闷的,咱们去凉亭那坐坐。
林飞声忙扶了林越到院中凉亭处坐下,区区十几步路下来,林越已是微微气喘,显然病得不轻。
作者有话要说:
☆、4
二叔林飞声为自己长久以来可以逃避与林越见面而悔恨内疚,我会再请名医为你诊治,但请二叔放宽了心好生调养,身体自然会渐渐好起来的。
飞声,你已经为我做得够多了,包括你为了换来给我治病的药,竟然咳咳!林越说到此处只觉得心痛如绞,忍住不咳嗽起来。
二叔,你不要这样,其实,我我为你做任何事也是心甘情愿!林飞声急道:你的身子这样衰弱下去,我怎么能不担心呢?
但是我不希望你为了给我治病而牺牲自己。咳咳林越修长苍白的手指抚上林飞声的面庞,飞声,我向来舍不得你受半点委屈,现在,你为了我这副残躯而要和自己不爱的人成亲,我我还活着做什么?
二叔二叔,你千万别这么想,飞声只在你身边才能得一丝温暖,如果你不在了,飞声在这世上就再无一个亲人,再无值得留恋的人。林飞声急着想表白自己心意,但又怕林越知道自己隐秘而罪恶的心事,一时间已是不知如何表达。
司徒炎与林老爷寒暄一阵,心里牵挂林飞声,由林府的丫鬟一路带领着,向林越的庭院走去。
司徒炎向凉亭看去,只见林飞声扶着林越在亭中坐下。两人均是气质出尘之人,站在一起,映着庭院中花红柳绿,看上去分外和谐。司徒炎没来由地觉得这样的美景有些刺眼。
挥手让丫鬟离开,司徒炎独自静静地靠近两人,就听到了这叔侄两人的对话。自己在林越们眼中,是个让林飞声做出巨大牺牲的人,而在林飞声眼中,自己也不是他的亲人,更不值得牵挂。虽然早就知道他人心中所想,但这个事实这样被□□裸地说出来,还是让司徒炎从里到外感觉透凉,随后他只觉得胸中一闷,几乎就要晕倒,忙扶住旁边的树干勉强站立。
这番动作惊动了林飞声,两人转头一看,只见司徒炎面容苍白,扶着树干站立在他们身后,刚才那番对话,他明显听见了。
林飞声看到司徒炎凄然的面孔,想到他的一片痴心,也不由得有些内疚,忙起身道:门主,你怎么过来了。
林越也起身相迎,在下卧病在床,未能远迎门主,还望门主原谅在下的无礼。
司徒炎看向林越,他五官远不如林飞声精致,但凑在一起却是没来由地动人心弦。虽林越叔侄两人均有些出尘的气质,但细看起来却大不一样。林飞声静默的时候像云巅之上的一抹轻烟,似乎随时会随风而去,冷起来时更是像一块冰,千里之外都能感受到冷冽寒气,宁愿粉身碎骨也不愿生人靠近。但林越却如一块玉,随时是温润平和,亲切温暖的样子。
能在林飞声身边相伴的,只能是这样的温润如玉之人吧,自己这团烈火,只能使得烟硝云散,冰化成水。司徒炎越想越是灰心,手不由得暗中抚上小腹,这个对林飞声来说有意义么?
虽然司徒炎在林飞声面前从来都是柔情似水的,但江湖第一大帮金乌门的门主,其用心手段绝不可等闲视之,再加上司徒炎是个烈火性子,此时若发作起来,只怕林家上下都要遭殃。林飞声不怕司徒炎杀了自己,却担心他对林越不利,见他久久未发一语,以为他是气坏了,忙走到他身前,手臂轻轻地扶住司徒炎,门主看上去气色不太好,不如我先陪你回去休息吧。
司徒炎沉声道:要飞声你早早陪我回去,不会打扰到你们叔侄相聚吗?
只要有心,飞声日后再来也行。林飞声深深地看向林越:飞声就先回去了,望二叔好好保重身子,免我牵挂担忧。语音中,别有一股温柔缱卷之情,那是司徒炎从未从林飞声处得过的关怀,司徒炎不由得心中刺痛,破天荒地向林飞声喝道:既说要随我回去,还不快走?说罢,不及向林越告辞,自己也不要林飞声搀扶,强行拉了林飞声离去。
两人坐上回程的马车,司徒炎气息稍稍平静下来,为自己之前向林飞声发火感到不安:飞声,我刚才脾气急了些,你你别生气。若你担心林二爷的身体,下次我们再来就是,呕话音未落,司徒炎又是一阵干呕。
林飞声轻抚司徒炎的后背为他顺气,门主不必向我道歉,其实门主无论要对我做何事,飞声也是无法反抗的,只求门主不要迁怒林府其他人就好。
我不是这个意思司徒炎顾不得自己的难受,急道:飞声,我在你面前几时为所欲为过?迫你和我成亲,只是因为如果我不那么做的话,永远也没法靠近你我司徒炎气急攻心,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