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前,不敢再动。
抱着她的人却叹息了一声。
阮央咬了咬牙,却找不到话说。是她求着宁钰谦抱她的……
没过多久她就睡着了,本来就累,半夜醒来还经历过这些之后就更累。
她闭上眼,呼吸平缓,乖巧安静。
宁钰谦睁开眼,想起她手背碰上去的触感。
他又想起第一次阮央睡在这张床上的时候,她脚也在迷糊中碰过。
但他终究是不敢再放肆了。
第二日宁钰谦告了病假,没去早朝,早朝由沐相代为主持。
他信得过沐相,把玩着阮央的头发的时候,蜡烛已经燃尽,天色已经亮了。
他登基以来,第一次没去早朝。
他知道今□□堂上会很乱。
他很少会用后宫里的东西去影响前朝势力,可是他也知道,贤妃今天肯定不好过。
朱侍郎和阮明初是绑在一条绳上的蚂蚱,阮明初失了势,朱芒的日子也好过不到哪里去。
再有就是阮夫人娘家张国公府,张国公年事已高,这事未必会管。
而王将军肯定是指望着太后救他,可太后如今自身难保。
他想起七夕那夜,从小看着他长大的萧太妃用自己的一张脸,毁了太后的名声。
划痕不深,可太医说会留疤。
他去看望萧太妃的时候,念阳哭花了一张脸。
萧太妃却不介意,只是慈爱的摸着念阳的脑袋,轻声哄着她。
带兵抄了阮家的,是兵部尚书何止虞,前去宣旨的,是当朝丞相沐斯年。
何尚书向来油盐不进,刚直不阿却又游刃有余,在官场上从来如鱼得水,深得帝王信任。
而沐相乃是两朝丞相,辅佐过两任帝王,女儿如今还是宁钰谦后宫里头的庄妃娘娘。
这两人谁都不敢惹。这次却撞在了一起,那就更是不敢惹。
而唯一敢和皇帝对着干的周将军早在数日前已经启程去了边关。
王将军虽是太后王才云的子侄,可从太后如今闭门谢客的态度,众人都看得出来,王家必倒。
谋杀帝王是重罪,死罪,诸连九族都不为过。
朝臣看着站在前列的沐丞相,有心想为阮明初求情的都不敢了。
陛下登基一来头回没亲自来早朝,有人脉的听太医说了,陛下这次伤的极重,几乎要了命。
有人想起阮家的女儿如今是阮妃娘娘,想着上前说那么一两句,不为别的就为心安也成。
然而沐斯年的下一句话却让众人吃了一惊。
陛下说阮妃大义灭亲,该赏。
居然还升了位份,成了后宫里头唯一一位贵妃娘娘。
贵妃往上便是皇贵妃。
皇贵妃堪称是下任皇后。
而那位阮妃娘娘,似乎……什么都没有做过。
大义灭亲这种事情,也没人能说得清楚。真真假假,只在上头人的一张嘴里。
一时之间,竟无人能反应过来。
阮央醒过来的时候,看见了宁钰谦的脸。
她原本不该喜欢他,可是那一刻,他垂下眼眸神色温柔看着她的时候,她心底也是一片软。
“你怎么还在啊?”阮央揉了揉眼睛,宁钰谦已经非常主动地将衣服递给她。
“今日称病,没去早朝。”他神色自然的解释。
阮央摸了一下他的额头,发现温度已经退了,而他已经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再看不出昨夜的狼狈。
她哦了一声,倾身穿鞋。
宁钰谦已经先她一步蹲了下来,他将她的脚踝握在手里,轻轻啧了一声。
在阮央的视线下,他俯身将鞋套在她脚上。
阮央抬眼,看见了从窗户里射进来的阳光。
七月尾,天气有些闷热,光影打在地上,射出耀眼的光。
宁钰谦低垂着眉眼,表情柔和,手上动作轻柔,给她穿鞋。
她忽然不想走了。
想留在这里,陪着他。
哪怕岁月悠悠,可这个跪在她脚边的人,却将她放在心尖上疼。
她总不会受欺负的。
57、保护 ...
阮央将腿搁在宁钰谦膝上, 他不说话,抬起眼眸笑着看她。
“宁钰谦。”阮央喊他,他自然而然的应了一声, 还懒洋洋的眨了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