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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些丧气,但还是决定去太后宫里。
她不露面,只等在角落,等淮安王出现了,她就现身。
今日天气独好,昨日下过小雨的路面上还有一些积水,有宫人拿着扫帚在洒扫,见了阮央也只是行个礼便继续低头做自己的事情。
清晨的皇宫,似乎分外宁静。
阮央出门没让人跟着。这事儿她谁都不敢说,更不敢让别人知道。
寿安宫其实有些僻静,阮央寻了个树木茂盛的地方,踩着松软的泥土,任由绣鞋沾上污泥也毫不在意,她躲在树后认认真真的看着寿安宫门前来往的人。
昨日下过的雨水还未滴尽,水珠便顺着树叶往下滴,大滴的雨水滴进她颈子里,冰凉的让她缩紧了脖子。
然而她等了许久,寿安宫门前还是一个人都没出现,来俩往往,统共就那几个小太监和小宫女。她藏得隐僻,也没人注意到她。
阮央有些分神,站的久了,腿有些麻,便蹲了下来。没多久阳光就射透云层,穿过密密麻麻的树叶打在她身上,将树林里的那股凉气驱散了不少。
然而她等啊等,没等来宁鸿业,反而等来了最不想见到的宁钰谦。他身上朝服未褪,头上冠冕上的珠帘随着走动晃荡,显出几分帝王的威仪。
阮央看着他走近,看着他偏过头目光似有若无的停在她所在的角落,他只是看了一瞬,便很快移开视线。
而阮央清晰地看到了他眼下的两团黑色。
……像国宝大熊猫。有些搞笑,也意外的萌。配着那副生人勿近的高冷表情,更是让人想去逗逗,想看他炸毛的样子。
她捂住嘴,生怕自己笑出声来。
而结果是,她等了半天,连宁鸿业的影子都没见到。她扶着树准备站起身,然而蹲久了,腿麻了。
稍微一动,腿上就是又痛又痒。
看天色这个时候应该已经是午时了,胃里饥饿的感觉告诉她——不吃早餐就出门,是真的要不得。她真不该怕小核桃吵着要跟上来,就拒绝了她递过来的那一盘又香又甜的糕点。
阮央尝试着动一动,腿刚起来一点,奈何泥土太松软,脚陷进去了。
阮央:……
她奋力的想要起身,奈何腿就是不给力。
眼前光影被遮住,阮央听到一声欠揍的:“喂,阮小姐在这里做什么?学母鸡下蛋吗?”
阮央咬牙切齿的抬起头看着笑的幸灾乐祸的宁鸿业。
他叉着腰大大咧咧的隔着草丛看她,嘴角勾着笑,看着狼狈的阮央,问:“阮小姐为什么还不起来?”
阮央深吸一口气,再抬起头时已经是带了些恳求意味:“王爷,腿麻了。”
“哦?”宁钰谦双手抱胸,笑得开怀:“这与本王何干?”
阮央手死死地抓着树干,想借力站起来,下一刻,手臂已经被人握住,那人的手很有力,扶着她轻易的就站了起来。
她视线所及之处只看到一双黑色的靴子,边角绣着金丝线,抬起头,宁钰谦那张黑眼圈浓厚的脸出现在眼前。
阮央没忍住,虽然腿还是麻的,但是已经低下头憋着笑了起来。
……宁钰谦,真的很好笑。
“笑什么?”他问。
阮央有些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宁钰谦,听到他的话后就有些笑不出来,她尝试着动了动腿……还是麻的。
“咳咳。”宁鸿业掩唇,目光不善的盯着两人。
阮央压低了声音,一本正经的解释:“陛下,臣妾腿麻了,麻的心痒,所以就笑了。”她真的没有笑宁钰谦……
他闻言沉默了一会,忽然问:“是抱还是背?”
抱……还是背?阮央听明白了他的话。可是她以为,宁钰谦会直接把她扛起来,就像上次在乾元殿一样,完全不管她的感受,直接将她整个人扛在肩上。
她当机立断道:“不必了,臣妾自己走。”
她说着尝试着动了动腿,没忍住抽了一口气,蹲的久了……是真的会疼啊……!
阮央十分坚强的推开宁钰谦的手,忍着腿上的不适慢慢吞吞地走了起来,小步小步的,像是随时要倒下去。
宁钰谦沉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