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一边将叉子含在嘴里,听君痕与父亲瞎扯,眼睛眨也不眨,一幅看入了迷的模样。
“说起你们君家,我就不得不想起秦轩。”听君痕说完,凌晔装模作样摇头,“那人是个人才,可惜鬼迷心窍,临死还要拉冷家下水,也怪某人御下不严。是不是,”他笑著问,“君少爷?”
君痕脸上闪过一瞬间的痛楚。
秦轩自小陪在他身边,两人朝夕相处十几年,秦轩一直忠心,他对他亦是感情深厚,从没把他当下属看待。
後来发现他和君熙的恋情,因为君熙身份特殊,他一直劝他们多做考虑,见两人非彼此不可後,他甚至帮忙劝说父母接受他们。
只是世事难料,父母双双离世,他过早地接过家里的重担,军部将他视为案上鱼俎,意欲处之而後快。
婚礼之前,陛下病危,军部向他发动的暗杀铺天盖地,这种形势下,他和君熙都明白,不杀死他,军部不会善罢甘休。
君熙和他原本是双胞胎,出生时父亲出於各种考量,忍痛将君熙作为他的暗影培养,所谓暗影……就是在必要时……替他送死。
凌晔说他舍车保帅,的确。
扮作君痕的君熙一死,君家立刻土崩瓦解,各大分家相继争权夺利,闹得十分难看。军部自认完成了打击君家的任务,卸下对君家的严密监控,将注意力放在其他事上,再者将军失踪,更有利於他藏於地下,暗中收拢君家势力。
从理智上说,他不认为自己做错了。
如果死的是他,君家就真的是树倒弥孙散。
然而从情感上……
一个是共同降生的骨肉兄弟,一个是十几年的朋友……
吃你的饭!冷子琰凶巴巴地瞪了凌晔几眼。
凌晔很委屈,桌下的脚继续戏弄冷子琰,口气咄咄逼人,“其实你死和他死,结果都差不多,你死了,他可以装你啊,所以君少爷……”缓缓眯起眼,“怎麽不自己为家族做贡献?”
“喂!”瞒著秦轩让君熙送死,君痕已经内疚得无以复加,现在秦轩为君熙殉情,虽然因为嫉恨害了冷家一把……但是……冷子琰就是没办法怪君痕。
“我实事求是……”是你偏心……凌晔扭过脸,“对了,木非非怎麽办?这婚到底算结了还是没结?”
君痕垂著眸,没吭声。
“当然算结了。”冷子琰挑起眉,“没见报刊杂志都称呼她为君家的新夫人?”
凌晔“哦”了声,“看来以後某人恢复身份,还会顺便捡个便宜媳妇。”他笑得让人如沐春风,“恭喜!”语气诚恳。
嗯……凌晔脸色变了下。
该死的,那人踩他脚!
要是这里没旁人,他一定把那家夥的脑袋拧过来,狠狠吻他,手也要伸进去,蹂躏他胸膛。
可是,这里不仅有人,旁边还坐著不怒自威的冷家之主。
凌晔只得皮笑肉不笑地把脚收回来,叉了块糕点扔进嘴里,使劲咀嚼,就当……咬的是冷少爷。
踩得他真痛啊!
冷承风开始时凝眉冷目,到後面与君痕渐渐谈开,分析天下大势,言语中对君痕的见解难免有欣赏之意。
冷凌两人其实也不差,只是在侃侃而谈的君痕面前,一个舍不得插嘴,一个处心积虑地想要怎麽在伯父面前陷害君痕,导致两人经常是听君痕发表一番真知灼见,而後大眼瞪小眼,你瞪我一下,我再狠狠瞪回去。
‘蠢猪。’冷子琰用口型说,‘你肯定没他想得深。’──在冷少爷心里,将军公子有胸无脑,四肢发达,头脑简单。
‘呸,我是蠢猪,你就是蠢牛。’凌晔不甘示弱,‘半斤八两,少在那五十步笑百步。’──在将军公子心里,以後冷少爷执掌冷家,若没他辅佐,迟早把家败掉。
“冷子琰……”
听到父亲叫自己,冷子琰赶紧正襟危坐,“父亲。”
“你今年多大?”说著,冷承风皱起了眉。
“啊?”
“伯父。”凌晔腆著脸道,“子琰二十,我前不久……刚满二十一。”
“原来你还大些。”
“啊……是……是。”明知冷承风是在讥讽自己幼稚,凌晔也只得生生受下。用兽身把冷子琰搞了後,他在冷承风面前经营出的好感已经一落千里,一直得冷家家主赏识的君痕明显有反超之意。
“你家里那位……”冷承风嗤笑,“是你搞的鬼?”
君痕和冷子琰一怔,齐齐盯向他,似要在那张脸上找到蛛丝马迹。
将军失踪一个月,再加那晚上的监视录像,一般人都以为将军是那具炸焦了的尸体,压根不会想到是凌晔秘密囚禁了将军。
可冷承风不会,他心思缜密,对儿子和凌晔的性格也算了如指掌。冷子琰揣著个肚子进凌家,不可能无所图,而有所怀疑的凌晔必然会展开调查,这调查来调查去……
“冷伯父……这话开不得玩笑。”凌晔如何让他们如愿,一张脸严肃得像他马上要进行电视讲话,连背也挺得笔直,目光逼人。
“哼……你,好自为之。”
凌晔谦逊点头,“谢伯父教导。”他自然要小心谨慎,大伯始终不信父亲会死,每天命令手下的兽人对京城进行地毯式收索,宫里那位陛下闻到气息,也是蠢蠢欲动……
一不小心,被他们抓住把柄,可是万劫不复。
“轻点,轻点!”
凌晔捂著胯下一个劲哀嚎,那人怕掐其他地方掐不痛他,使劲逮著那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