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家的家主当然要跑,事实上,无论什么时期的商人,就像是破船上的老鼠一样,往往总是能第一个感觉到危险,往往第一个跑掉。
在鞑虏南下,打破了南雄时,就已经有商人开始跑了,这样的商人往往都是大商人,他们大多拥有自己的海船,还真没有把何斌经理那个广发物流公司看在眼里。
如果没有汉唐集团的存在,这个时空里的相当一部分商人转到了澳门、越南、泰国、真腊、马尼拉、巴达维亚等地,后来局势安定下来后,有回到广州的,也有就在当地落脚的。
但是,现在他们多了一个选择,台湾,去台湾吧,台湾货是好卖。
台湾汉唐集团针对这种状况也启动了战时管理计划。
当然,他们也早就做好了相应的准备,直接在热兰遮码头分流了船只,让河口、高雄、基隆也参与接收这些商人,此时还没有到移民时期,正好全当成练手了,让他们上岸后再自由流动吧。
笨港码头的修建,让汉唐集团多了一个选择。
潘家家主的海船直接停靠在有自家一半产权的码头上,随着他同往的商人们当时无不佩服潘家家主潘择臣的眼光——这是多么超前啊!
从下了海船到潘家大院的一路上,潘家家主潘择臣享用了众多真心实意的马屁。
这种心情真是好——看见了两个儿子潘琦和潘峰前来迎接更是让他高兴。
但是,他却故意对这两个儿子不冷不热,却对前来迎接的郑家三爷郑斌大表感谢——不知道的人,听他的话,都好像一直是郑斌在照顾这哥俩,全是郑家在给这哥俩的面子。
全场的人都知道这是为什么,但是没有一个人去指出正确的事实,这两家只不过是合作关系而不是谁领导谁,谁照顾谁。
广州城之战,对广州这个几近千年之城的贸易,是毁灭性的打击。
虽然鞑虏没有能力封锁广州城的水路,虽然鞑虏没有能力力克广州城,但是,广州城的周边地区啥产出也运送不出来了。
在真实的历史中,广州之战能打将近一年,这当然与鞑虏无力封锁水路有关,他们切断不了广州运送粮食的道路——高价买,总会有勇者送去的,他们也可以出去采购。
但是那些靠着周边地区提供产品的货源就不复存在了。
可是,在福建,当时的郑家有漳州和泉州这两城的三角地区,传统的三样,全有。
所以,郑家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现在,货源是生命,是发展力了。
三爷郑斌如何不懂得其中奥妙?他对潘家家主同样是礼节周到,对其他同行的商人也是有答有应,丝毫没有轻傲之意。
一行人在三爷郑斌、大公子潘琦、四公子潘峰的带领下,先去了汉唐集团在此地设置的笨港海关登记。
这个笨港海关是随着笨港码头成立后才正式成立的,是由蓝翔学校出品的人员来工作,由明人安保队员保驾护航。
开始时还算正常,计算好本港进出货物的数字,收取各项税物,或者列出统计表让郑、潘两家的主持之人签字认可就行。
说句闲话,郑家集团和潘家集团对汉唐集团的税务那是全力支持——商人,无论在哪个地方经营,没有一个不知道要交税的,但是像汉唐集团这样,总是用大字把各种货物的收税标准列得清清楚楚,而且还完全照做,这一点,他们闻所未闻。
三爷郑斌就此事也密信于大哥永胜伯郑彩,声称,如此做法,布诚信于天下,收万商于我郑家。
大哥永胜伯郑彩思量了几日后,万分小心地回信说,汉唐集团可以如此,我郑家不可以这样做。
利于天下,收万商之心,却不利于我等,万一临时有难,我等如何加税?反而更是打我郑家脸了,我郑家总不能说好之后再突然加税吧?不可太不要脸了——而且有变之时,总不能动用我郑家根基吧?
里里外外就是这意思了。
三爷郑斌想想,也只能叹了一口气,大哥将那些自家的银库里的银两看重了。
当时,笨港海关突然有大批商人涌入,尽管也有过事先通知,那些人也还是乱了手脚,第一次经历。
还好,有三爷郑斌和潘家两公子在,无论那些办事员的动做多慢,明人商人表示情绪稳定,这还正是与三爷郑斌沟通之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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