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还没来得及踏进去,就被程大庆叫住:\”你先进来。\”这声音一听就是怒火攻心的产物,程阳觉得他下一秒就能弄死自己。
他哆哆嗦嗦地进了屋,把弄菜篮放在堂屋中间的桌子底下,然后规规矩矩地在墙边站好。
除了刚开始那一眼,他再没敢看摆在桌子正中间的一排奶粉罐。
\哪里来的?\”程大庆睨着眼镜,一瞬不瞬地打量着程阳的反应,指着他背后问。
程阳本来就怕他,现在被他这么声色厉荏的质问,越发哆嗦:\”是,是,是承,承哥哥,买,买的。\”
这种反应,在程大庆看来无疑是心虚的表现,窝了一下午的火,终于找到了发泄的地方,他一把揪起程阳的衣领,甩手一巴掌朝程阳呼过去,一边打一边嚷嚷:\”你他妈还敢说谎,顾家真对你这么好,能给你买奶,怎么不直接把你带回去养呢!\”
他一脚踹在程阳的小腿上,程阳被他踹到在地,半天爬不起来,背还歪歪扭扭地挂在他肩膀上,程大庆看得气不打一处来,一把扯过,狠狠地扔在地上,还踩了两脚。
程阳听到里面铁铅笔盒变形的声音。
\”你他妈赶紧把偷了老子的钱交出来,不然老子今天打死你这个白眼儿狼。\”程大庆抄起门后的扫帚,死命地往程阳身上抽。
程阳疼得几乎快要背过气,脸上腿上的痛感半天没褪,背后接二连三的抽打让他忍不住小声□□出声。
他赶紧咬紧牙,把那些□□都吞进去。他闭着眼睛,想着承哥哥温柔的抱着他亲他的样子,缓解背上钻心的痛感。
他很想说自己没有拿他的钱,他甚至根本不知道程大庆的钱放在哪里,他身上从来就没有钱,顾承恩一般都只是给他买各种东西,但并不给他钱,就是怕被他家里人发现讲不清楚。
但他痛得一个字都说不出口,他只能拼命咬着牙,忍受着这场飞来横祸,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忍忍就好。
但程大庆显然不这么想,他是决心要把那笔钱拿到手的,那是他鱼塘卖鱼的第一笔收入,加上零零总总攒下来的,有两三千块钱,对他们家来说,是一笔不小的收入。
今天下午他今天要拿钱去城里买饲料,在平常当前的柜子里摸了半天没摸到钱,气得火冒三丈,他当即就喊来钱红,问钱去哪里了。
钱红一脸疑惑,说她也不知道,然后有意无意地把话题往程阳这边带,比如她今天去柴房抱柴火,在柴堆后面看到的几个藏得严严实实的奶粉罐,床上摆着几套齐整的衣服,床上多出来的新枕头等等。
怒气冲冲的程大庆冲进柴房,在堆得又高又密的柴火堆后面发现了奶粉罐,看到了床上的衣服和枕头,气的双目通红,恨不得当即就冲到学校去把程阳痛打一顿。
程大庆见他半天打不出一句话,手下的动作越发凶狠,他抄起手边的椅子就往程阳身上砸。
\”住手!\”一声稚嫩的童音带着毋庸置疑得狠厉,止住了他手里没来得及落下去的椅子。
程大庆回头一看,见是顾承恩,没太当回事,再怎么样也不过是个小孩子,能闹出多大事?
他不以为意,继续着手上的动作。
\”赵寡妇的哥哥要是知道你□□了他的妹妹,你觉得你还能舒坦多久?\”身后的人冷冷地开了口,阴森的语气像是地狱里爬上来的修罗。
程大庆瞪大眼睛看着眼前这张令人恐惧,但是的的确确是个孩子的脸,吃惊道:\”你,你怎么知道?\”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现在你可以放下手中的扫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