寥寥几笔,勾勒出的人物相貌特征明显,神态生动自然。
陆望知看得有些毛骨悚然,到了这时他才认得,那树下的小孩居然是大卫,而远处回头的四人,虽然有些模糊,但能看出就是冯雨佳那四个小孩。
乔少爷是认得大卫的,他也知道潘兴泰和冯雨佳的事,看着画面沉声道:“这是大卫没错吧,这画什么意思?怎么又会有出事的那两个小孩?”
陆望知从看到画面内容开始,心里就隐隐有了猜测,这时他灵光一闪,转头问乔少爷:“上次我和庄随来的时候,他是不是说这画里的山是东云山?”
乔少爷看了看他:“对,他看出山形和东云山一致。”
大卫就是在东云山失踪的!
“那这画说不定真的是显灵了。”陆望知喃喃道。
否则怎么会那么巧,出现的刚好就是这五个人?
陆望知走到路边街灯下仔仔细细看手中的画,发现画里的细节比上次看到的要更丰富一些,林间出现了杂乱的脚印,大卫身后不远处还落了一副眼镜,他记得肖鸣就是戴着眼镜的,而画里的肖鸣脸上模糊,看着似乎没有戴眼镜,难道这副眼镜就是他落下的?他们确实和大卫有过接触?
“乔少。”陆望知抬头道,“你这画是从哪里来的?”
“你说这画吗?以前是龙虎山的东西,有一年他们想借我神龛的某部分一用,就拿了这画来换,我见这画年代久远,又在龙虎山放了这么久,确实有些灵性,这才收了下来。”
“那看来这画的出处没什么可疑。”陆望知说∶“乔少,这画能先放我这里吗?”
乔少爷脸有担忧地往博物馆的方向看了看:“可以,我本来就是想拿给庄总的,你给他也一样,他回来你就给他看看吧,我不能离开博物馆太久,我得回去了。”
他说着匆匆返回博物馆,陆望知给庄随发了条微信说这事,一时未有回复,只得先带着画回家。
老实说,他对这种古画显灵的事情没什么研究,不确定画中内容的真假成分,但既然这画出自龙虎山,它受正一教熏陶数百年,有些灵性也说得过去。于是他释放灵力将画检查了一遍,确定没什么脏东西附在上面,这才稍微放心了些。
现在姑且可以认为,这画就是想告诉他大卫的事情和那四个小孩有关,那具体有什么关系,就要看王东那边什么时候肯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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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已过晚上八点,东云山上灯火逐渐熄灭。蹦极项目送走了最后一批客人,只留跳台尽头一盏孤灯亮着。
那点灯光在背后漆黑一片的山影映衬下显得尤其渺小,它顽强地亮了一会,忽然闪烁起来。然而仔细看就会发现它并不是真的在闪,而是整个跳台在微微晃动着,仿佛随时要折断掉进山谷之中。
周围不知什么时候卷起了一阵风,草木窸窸窣窣响动,孤灯似乎被什么无形的力量压迫着,滋啦一声熄灭,没到一秒又颤颤巍巍亮了起来。
就这么一暗一亮的功夫,灯影下赫然多了一个人影,他宽袍大袖,背手而立,就站在跳台边缘往下方的山谷看去。
风从谷里卷上来,吹动了他的发丝。大帝也感到风中的煞气,虽未退半步,但眉毛挑了挑,抬眼看着那冲天卷起的风凝出了实体。
修长的身躯、锋利的爪子、高昂的头颅,那东西腾起的高度似乎比山还要高,四处微弱的光照不到它身上,骤眼看起来像龙,可又比龙要庞大许多。
但眨眼功夫,那影子就不见了,大帝听见身旁响起了一个声音。
“要见您老可真是难啊。”
庄随靠着跳台支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