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怀疑他的脑袋是不是又抽了,这家伙应该还记得自己身份吧?他可是皇帝啊!
记忆中好像只有一个碧瑶背过他,除此之外再无旁人了,童年的记忆好像很不错……
南烛道:“愣什么,我数一二三,不上来我就自己走了啊,让你一条腿蹦回去。”
江怀柔这才起来爬上他背,两手圈住他脖子,笑哈哈道:“这可是你自己提出来的,不关我的事!”
“嗯,我自找罪受。”
“我很重吗?”他背比自己宽多了,江怀柔感觉新鲜的不得了,已然忘记呻吟喊痛。
南烛道:“还没有头山猪重。”
江怀柔僵住,“山猪?!”
南烛见他反应也忍不住笑起来,“是的,很久之前我在山里曾捉到一只山猪,将它在身上背了五天。”
“你背山猪做什么?”对江怀柔来说,他整个人都像谜一样神奇,时不时冒出几句谁也听不懂的话,要不就说出一些让人匪夷所思难以想象的往事。
南烛道:“那时在进行野外生存训练,没有人提供你食物跟水,一切都要靠自己的双手去找,野菜、草菇、鱼、青蛙、蛇……甚至老鼠,所有可以吃的东西生的都可以往嘴里送,甚至连这些东西都找不到,所以只能将山猪背在身上一路带着。”
江怀柔听得新奇又惊讶,“你为什么会过那么苦的生活?”
“苦么?”南烛嘴角扬了扬,仿佛陷到某种回忆里去,声音也比平常温柔许多,“那是我最怀念的时光。”
江怀柔偏头打量他,自语道:“真是个奇怪的家伙。”
南烛问:“你确定要去见荣紫,不怕被他反过来笑话?”
江怀柔将贴在他后背上的脸抬起来,“怕什么?是你在背我又不是我背你,要笑也是笑你才对。”
两人正说着,钟离荣紫出现不远处,拿着纸鹞有些不知所措,“皇……上……”
见他眼神中愤怒与痛苦精彩交织,江怀柔喜笑颜开的同南烛咬耳朵,道:“叫你呢。”
南烛把江怀柔放下,他扶墙站稳后道:“你走开,我有些话要单独跟他说。”
“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钟离荣紫冷冷的拒绝他,一双圆眸紧紧盯住南烛不放。
南烛道:“我去亭下喝杯茶。”
“皇上!”
南烛笑道:“不用担心,朕不会消失。”
待南烛走开后,钟离荣紫的脸迅速拉了下来,所有温柔都已消失不见,阴沉沉的瞪着江怀柔道:“你要说什么?”
江怀柔笑眯眯道:“你很喜欢南烛是么?”
“是,”钟离荣紫压着怒火道:“不过这不用你操心。”
江怀柔道:“你以为我想操心?只不过想要告诉你,他喜欢的人是我。”
“你少自作多情!令狐冲他不过是……”
“令狐冲?你居然还叫他令狐冲?他在这宫中光是女人就不计其数,又怎么会是宠你一人的令狐冲呢?大傻瓜。”
钟离荣紫握起五指,冷声道:“你不一样可怜,又有什么资格说我?”
其实不一样,嘴上这么说,钟离荣紫心里却明白。从南烛看他的眼神中,从方才背着他走过来时,他就知道不一样。
南烛在自己跟前,虽然谈笑自如却始终感觉高人一等,宠溺之中透着更多的命令和强迫。
江怀柔句句带刺的那股随意劲儿,还有嚣张跋扈的样子,自己在他面前永远都做不了。
在别人面前,他是骄傲尊贵的钟离公子,可是在南烛跟前,他永远只是一个小小的追求者,那么渺小黯淡。
这一点,在一年前他就已经看清楚了。
江怀柔笑的甜蜜而恶毒,“那家伙有在晚上带你去看流星吗?有跟你道歉吗?有没有在人前背过你甚至抱过你?没有吧……无论在私底下他对你说过什么做过什么全都是假的,在人前跟你亲昵都嫌掉身份的家伙,你敢说他喜欢你?还有,你知不知道他已经答应做我老公了。老公的意思你懂么?说是这辈子同我相濡以沫,疼我、宠我、只喜欢我一个人的人……”
他每说一句,钟离荣紫的脸便青上一分,脚步也迟疑的开始缓慢后移,自欺欺人道:“不,他说过他喜欢我的。”
“他是不是只在床上对你说过这话?”看到钟离荣紫反应后江怀柔愈发得意,慢慢逼近他,“骗你的,这都信?大呆瓜!”
“不,不是!”
江怀柔将细白的手腕伸出来,炫耀上面吻痕给他看,“瞧,这就是他昨天留给我的,你有么?”
经过一年前惨烈的变故后,钟离荣紫再不曾经那个冲动少年,如今的他本性虽然尚在,却已有了审时度势的世故圆滑。竭力控制住快要燃烧起来身体,他咬牙道,“幼稚的家伙,你说完了么!”
居然未激中他,江怀柔愣了下,瞟着眼不远处的南烛,将声音压低了些,“我还有些话跟你说。你喜欢他,他却不喜欢你。他喜欢我,我却不喜欢他。你可望不可及的东西,在我眼里不过……是弃之如敝屐……”
“住口!”钟离荣紫抓住江怀柔衣襟,“江怀柔,我不准你污辱他!”
“污辱?真是可笑,好像他多圣洁似的,我还怕他污辱了我呢!”
钟离荣紫一拳击在江怀脸颊上,待他欲再度挥拳时,手却被人牢牢的钳制住,南烛语气平淡的问:“你在做什么?”
“令狐冲……我……”“他打我!”江怀柔恶人先告状,肿着脸泪眼朦胧的模样